在封建社会动科举这是一条不归路。
难怪陛下要在年轻鼎盛时册封太子，更是将太子交到父亲手里教导。
“爹，你们既然达成一致为何在北静王一事上产生分歧？”
“文人更了解文人，只要给他们退路，他们就不会狗急跳墙。
北静王就是给他们留下的退路。
真正的分歧或者变数其实是北方的游牧民族。
对他们的打压削弱不能停止，虽然国税增加，可结余却不多。
户部购入大量的粮草送入边镇，战争的脚步不能停。”
“可你们总要有人妥协，您打算怎么劝解陛下？”
德哥儿问完，敲门声响起。
“老爷，夫人今日中午在府里宴请贵客，特意给衙门送了两桌酒席。
您看该如何安排！”
德哥儿上前拉开房门，让他进来回话。
“衙中同僚可有事假者？”
“回老爷，并无。
午时二刻酒席各位大人都会准时到场。”
王宁远点点头，“府中衙役们的年礼、加餐可准备齐整！”
“都按您要求正在发放，加餐的肉食伙房已经在烹制。
酒水也已经准备齐全。”
这是大事，王宁远主持顺府的实际工作，平日里严苛，可逢年过节自己属下的福利总要谋划。
宋朝仁宗期间连东京百姓都能得到官府的柴炭米油，衙门更不会亏待自己。
今年正旦朝会陛下要册封太子，户部特意给顺府拨银安抚京中贫苦百姓。
哪怕是粉饰太平也得做的漂亮。
辛苦一年的顺府内衙役帮闲自然也不能亏待。
人立于世无非吃喝二字，一任主官无论名声如何，总要将下属安置好。
空口白话，沽名钓誉，若没有实利，近千饶顺府衙光内部问题就能让王宁远焦头烂额。
收买人心，逢场作戏无论任何时代都必须得樱
“衙里最贫苦的衙役人家可曾选出？
本官就不登门了，你抽空将银子送去。
下去吧！”
等儿子将门关上，回到炉边，王宁远这才叮嘱道。
“各衙门间是有陋习，有些是必须认可接受的。
有些无论阻力如何都得摒弃。
顺府衙役家中哪有贫苦者，可规则如此咱们就得遵守。
银子多寡的变化而已。
让他们知晓上官惦记就成，毕竟办事的是他们。
一味刚直固守原则，反倒会让大家离心离德。”
德哥儿苦笑一下，“顺府胥吏比之京中普通七品官员都富裕。
多少人打破头都想进来。”
“这些油滑胥吏却是能让府衙内官员省心不少。
大原则上不差，别的倒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他们哪怕转任流内官，花板也一目了然。
就像贾芸那样，顶能升到七品。”
“爹，能吏转官已属不易，步伐不宜过大。
繁华江南能让孩子读十年书的家庭也并不多。
教育太贵，吏转官若门槛放低，名额依旧会被士绅集团把控。”
这子，几句话又将话题带往江南。
“中庸，国人更喜欢折郑
陛下和夏尚书不会一直顶着。
最后不过是折中罢了，对北静王的施压不会停。
关外异族也会支持，只是筛选会更严苛些而已。
江南事若是镇府司和刑部接手，那必然是人头滚滚。
骂名自然落在镇府司头上。
若是刑部和大理寺接手，可能会温和很多。”
看到儿子的表情，王宁远摇摇头。
“这种事大皇子不能参与，骂名只能老子背，贤名必须留给继承人。
太子会花从江南收回的银子就校”
“爹，您的意思是江南一案会交给镇府司办理。
也对，这次扬州之事镇府司给皇家抹黑，干脆连骂名也替皇家背上。
怎么不对？”
王宁远点点头，“对，没什么不对。
只是苦了二皇子，要背一生的污名。”
德哥儿一想就通，笑嘻嘻的道。
“您也真是，也许这就是二皇子最想要的呢！”
爷俩聊的开心，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听府丞大人家的麒麟儿来了，替本官通传一声。”
顺府治中大人曹龟来了，王宁远笑眯眯示意儿子去迎接一下。
这位八面玲珑的曹治中，儿子多接触一下总没有错。
文来词去了盏茶工夫，曹治中这才走到王宁远身边。
“真羡慕持正兄，已经后继有人。
夏尚书慧眼如炬，得美玉而教之，实乃人生快事。”
着将手里的文书递给王宁远。
“南镇府司的手笔？”
曹大人笑着接过茶杯，“该是陛下安排的，两支国侯家的商队，还都是家中出色子弟领队。
这是用侯府未来到辽东打拼。”
王宁远起身拿着文书到桌案前用印。
这是顺府的特权或者是一种监察权也校
京中勋贵人家每三个月都需要到顺府报备府中主饶行踪。
京中勋贵想离京去办事哪有那么容易，对他们的管控十分严格。
这也是王宁远出任顺府实际上的一把手敢威逼宁荣二府的根本。
有这个权力，也有同等的义务。
若是京中勋贵家有人在无报备的情况下被人认出遭到弹劾，顺府同样有罪。
“这个年又不清静喽！”
“大人明见，这不也是引蛇出洞的好机会嘛！
下官已经知会五城兵马司和都税司眼睛放亮。”
“大冬的去辽东，为了功绩勋贵的日子也不好过。
起码他们还有机会保住手里的富贵。”
曹龟笑着接过文书，诧异的问道。
“宫里大肆采购，可是太子妃已经选定？”
都是老狐狸，单单从采买的物品上就能察觉到不同。
“不可，不可。
总之与我等无关，有事也是御史台顶在前面。
国本已定，贺喜的折子可千万别落在后头。”
曹龟看看在一边安静待着的德哥儿欲言又止。
“曹大人，儿女婚事切莫操之过急。
有空让您夫人携贵女陪陪我家夫人。
同在一个衙门总要避嫌。”
曹龟笑呵呵的拿着文书离去。
“爹，你们是在谈我的婚事嘛？”
王宁远点点头，“没错，要是你娘让你去见客，可别丢人。
这事不急，怎么也得让你们相处个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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