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角落地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雪落在剑锋上。
融合体握着那截冰晶断角，胸口逆珠的裂痕又扩大几分。
珠中黑龙的虚影正在啃咬珠壁，每次撕扯都让断角更晶莹一分。
\"它在用痛楚...炼剑？\"
苏婉儿捂住渗血的右眼。
机真瞳的九颗命星中，有五颗已被血肉雨点亮。
剩余四颗仍呈石化状态，但最中央那颗开始褪去石壳。
露出里面的...剑尖。
林轩的镇岳剑印突然发烫。
剑柄形状的疤痕浮现在掌心，与断角产生诡异共鸣。
老乞丐的记忆碎片在识海中翻腾，拼凑出骇人真相：
九剑钉龙阵不是封印。
是仪式。
\"为了斩断...\"
他按住太阳穴，\"因果循环...\"
融合体将断角抛向高空。
冰晶折射九星光芒，在空绘制出巨大阵图。
图案与幼龙皮地图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五个位置插着虚化的剑影。
哀霜、焚心、死兆、醉龙、镇岳。
剩余四个空位中，有一个正对苏婉儿真瞳。
\"它要...补全剑阵！\"
断角突然调转方向。
如流星坠向她的右眼。
林轩挥剑格挡，镇岳剑气与冰晶相撞，激起的冲击波掀翻整片地皮。
酒窖深坑完全暴露。
坑底不再是血肉墙壁，而是光滑的镜面。
镜中映出的不是废墟，而是完整的青云门——只是所有建筑都倒悬着。
第二层镜狱。
断角被弹飞。
却在空中分裂成九枚冰晶，每枚都映出不同的\"林轩\"。
其中五个已经实体化（对应五把获得的剑），剩余四个仍是虚影。
最中央的冰晶突然射向苏婉儿。
速度之快，连镇岳剑都来不及阻拦。
就在触及右眼的刹那，她的真瞳自行闭合。
冰晶悬停在睫毛上。
映出不可思议的画面：瞳仁深处立着柄透明剑，剑身刻着\"机\"二字。
\"第九剑...\"
融合体首次开口，声音像碎玻璃在摩擦，\"果然在...\"
镇岳剑突然脱手。
插入镜面坑底。
镜狱第二层的景象立刻扭曲，倒悬的青云门燃起大火。
火中传出无数剑鸣，像是千万把剑在哀嚎。
\"它在召唤...\"
林轩的剑印灼痛，\"其他世界的...剑...\"
苏婉儿突然惨剑
右眼的冰晶融化，渗入真瞳。
石化命星一个接一个剥落，露出里面的剑形内核。最中央那颗完全显现——
是柄没有实体的光剑。
剑格处嵌着她的眼球。
\"机剑...\"
融合体胸口的逆珠突然黯淡。
\"终于...\"
老乞丐的记忆再次涌现。
这次是完整的九剑钉龙场景：未来的林轩手持机剑，将八把古剑钉入母龙腹部。
最后一剑...刺穿自己胸口。
\"不是镇压...\"
林轩喃喃道。
\"是...转移命债...\"
融合体突然解体。
重新分裂成\"林轩\"与黑龙。
但这次，黑龙没有攻击，而是扑向悬停的冰晶碎片。
每吞一枚，就有一把虚化的剑影凝实。
哀霜、焚心、死兆、醉龙、镇岳。
五把已获得的剑影被它吞入腹郑
\"它在...集剑？\"
苏婉儿想召回镇岳剑。
剑纹丝不动。
反而引动林轩右臂的其他剑印。
四道剑印离体飞向黑龙，与腹中剑影融合。每融合一道，黑龙就多出一只龙爪。
转眼已是五爪金龙。
\"不对...\"
林轩突然冲向坑底。
\"它在...献祭自己！\"
为时已晚。
黑龙自爆成漫金雨。
每滴金水都裹着一把微型剑影，落入镜狱第二层。
倒悬的青云门瞬间剑冢林立，每座坟头都插着柄剑。
剑格齐齐转向苏婉儿。
像是在...朝拜。
她的机真瞳不受控制地睁开。
第九剑的光影投射到坑底镜面。
镜中世界立刻崩解，露出第三层的景象——无边荒漠中，插着柄通彻地的巨剑。
剑身缠着九条锁链。
每条锁链都拴着个\"林轩\"。
\"九狱九剑...\"
融合体重新凝聚，声音带着回声。
\"现在...明白了吗？\"
它指向空。
九星连珠的异象突然扩展。
每颗星都映出不同的镜狱层，最亮的五颗对应他们已获得的五把剑。
第六颗开始闪烁。
位置正是...林轩的胸口。
\"第六剑...\"
苏婉儿真瞳流血。
\"在你心里...\"
镇岳剑突然从镜面飞出。
带着第二层的火焰与剑鸣，刺入林轩胸口。
没有鲜血，只有无数记忆碎片喷涌——
每个碎片都显示着：
未来的他将机剑刺入苏婉儿真瞳。
\"不！！\"
她抱住跪地的林轩。
真瞳第一次完全睁开。
九颗命星组成的剑阵投射到空，与九星连珠完美重合。
最中央的机剑影暴涨。
贯穿九层镜狱。
所有\"林轩\"同时抬头。
包括眼前的融合体。
\"终于...\"
它张开双臂迎接剑光。
\"等到...\"
机剑影突然调转。
斩向坑底镜面。
镜狱第二层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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