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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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三真神霄(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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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青苔顺着青石板缝隙攀爬,将「义庄」二字的朱漆牌匾染成斑驳的墨绿。林秋白攥着牛皮纸包裹的罗盘,指腹抚过边缘处的饕餮纹,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停尸房里那具诡谲的尸体——七窍被金钉封死,心口却插着半截桃木剑,尸身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推开腐朽的木门,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义庄内停放着十二口黑棺,棺盖上镇着不同符文,最中央的楠木棺却空着。林秋白将罗盘置于供桌,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角的铜铃。那铃铛表面布满绿锈,轻轻一碰便发出嗡鸣,惊起梁上蛰伏的黑猫。

\"擅闯义庄,是想给自个儿寻副棺材?\"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林秋白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铜钱剑,却见一位身披灰斗篷的老妪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出。她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浑浊如死水,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晚辈林秋白,受龙虎山张真人所托,追查尸变案。\"林秋白抱拳行礼,余光瞥见老妪斗篷下若隐若现的锁链,\"昨夜城西义仓,七具尸体破土而出,皆是被金钉封窍的死囚。\"老妪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铜铃,铃铛竟渗出暗红液体:\"金钉封七窍,桃木镇心魂,这是镇尸门失传百年的'锁魂钉'。\"

话音未落,十二口黑棺同时发出巨响。林秋白的铜钱剑泛起金光,老妪却突然扯开左眼黑布——那里赫然是只布满血丝的竖瞳!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锁链从斗篷中激射而出,缠住最躁动的两口棺材。林秋白趁机抛出朱砂,却见棺中伸出的惨白手臂布满鳞片,指甲漆黑如铁。

\"是蛟龙尸!\"老妪的锁链被鳞片割出火星,\"有人用蛟龙逆鳞炼制尸丹,这是要破了异人界的平衡!\"林秋白将罗盘注入灵力,盘面浮现出北斗七星图,引动雷劈在蛟龙尸身上。焦糊味中,蛟龙尸胸口裂开,滚落出一枚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内丹。

老妪突然将锁链缠向林秋白,声音变得阴冷:\"龙虎山什么时候收了观测者的传人?\"铜钱剑与锁链相撞迸发火花,林秋白这才注意到老妪脖颈处的刺青——那是与自己罗盘背面相同的饕餮纹。\"观测者?\"他反手甩出符纸,\"张真人只我生阴阳眼!\"

老妪的竖瞳收缩成针尖:\"生阴阳眼?哼!你以为龙虎山的镇派之宝'机镜',为何会在你十八岁生辰自动认主?\"锁链突然暴涨,缠住林秋白手腕,\"观测者一脉能窥见因果,却因窥探机遭谴,被异人界列为禁忌。龙虎山收留你,不过是想借你的眼睛......\"

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打断。义庄地面轰然裂开,无数蜈蚣爬出,组成\"镇尸门\"三个大字。老妪脸色骤变:\"不好!镇尸门重现,必有大事发生!\"她扯断锁链,将一枚青铜令牌塞给林秋白,\"去长安城鬼市,找'无常居'的老板,告诉他'蛟龙泣血,北斗倒悬'。\"

林秋白还未追问,义庄屋顶已被掀开。漫阴云下,密密麻麻的尸骸踏着纸钱飘来,为首的红衣女尸怀抱青铜棺椁,指甲足有半尺长。老妪将龙头拐杖插入地面,整条街道的青石突然升起,组成八卦阵图:\"带着内丹快走!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铜钱剑在尸潮中翻飞,林秋白却发现这些尸骸伤口处都有相同的符咒——与昨夜义仓尸体胸口的朱砂印如出一辙。当他挥剑斩向红衣女尸时,对方怀中的青铜棺椁突然炸裂,冲出一道黑影。黑影裹挟着腥风撞断石柱,林秋白胸口气血翻涌,罗盘却在此时发出尖锐的嗡鸣。

\"想要真相,就来鬼剩\"红衣女尸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她怀中掉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镇尸\"二字。林秋白捡起玉佩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古战场上万尸坑,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将蛟龙心脏炼成尸丹;龙虎山藏经阁深处,张真人对着机镜露出诡谲的笑容......

老妪的锁链缠住红衣女尸,朝林秋白怒吼:\"还不走!\"林秋白将内丹收入怀中,踏着轻功跃上屋顶。身后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他回头望去,只见老妪的斗篷被撕烂,露出满背的伤痕——那些伤痕竟组成一幅星图,与自己罗盘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长安城的夜幕笼罩着诡异的薄雾。林秋白握着青铜令牌穿过朱雀大街,街边灯笼无风自动。当他拐进一条暗巷时,墙上突然浮现出磷火组成的\"无常居\"。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柜台后坐着个蒙眼的青年,正在擦拭一柄骨扇。

\"蛟龙泣血,北斗倒悬。\"林秋白递上令牌。蒙眼青年的手指顿了顿,骨扇展开,扇面上赫然画着与老妪相同的饕餮纹:\"观测者的传人,果然来了。\"他的声音清朗如泉,却透着一丝寒意,\"镇尸门重现,意味着百年前被封印的'尸仙'即将苏醒。而你......\"青年突然摘下眼罩,露出双瞳中流转的金色符文,\"身上带着观测者的血脉,正是开启封印的钥匙。\"

林秋白后退半步,铜钱剑出鞘:\"你怎么知道这些?\"青年将骨扇拍在柜台上,整间屋子的法器开始震动:\"因为我也是观测者。\"他站起身,黑袍下露出的脚踝处,锁链缠绕的印记与老妪如出一辙,\"百年前,观测者一脉为阻止尸仙,与镇尸门同归于尽。如今镇尸门余孽卷土重来,而龙虎山......\"他冷笑一声,\"他们早就与镇尸门勾结,用机镜篡改了你的记忆。\"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林秋白本能地挥剑格挡,却见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剑身钉入墙壁。蒙眼青年甩出骨扇,扇骨化作银针射向暗处,传来几声闷哼。\"龙虎山的人来了。\"他抓起一枚符纸贴在林秋白后背,\"带着这个去城南乱葬岗,那里有观测者最后的据点。记住,别相信龙虎山的任何人!\"

林秋白冲出无常居时,整条街道已被黑袍人包围。为首的正是龙虎山的长老,他手中的桃木剑泛着诡异的黑光:\"秋白,跟我回山,你中了镇尸门的幻术!\"铜钱剑与桃木剑相撞,林秋白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张真饶笑容,心中警铃大作。他甩出朱砂,借着烟雾遁入巷,却发现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

乱葬岗的坟头上插满招魂幡,林秋白刚踏入,四周突然亮起无数鬼火。一个拄着铁杖的瘸腿老汉从坟包后走出,他的左眼戴着青铜眼罩,与老妪的装束如出一辙:\"观测者的血脉,总算等到你了。\"铁杖重重敲击地面,坟包中钻出无数白骨,组成一道人墙挡住追兵,\"当年我们观测到尸仙复苏的预言,却被龙虎山出卖。现在,该是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林秋白握紧玉佩,看着老汉腰间悬挂的半截罗盘——与自己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汉将罗盘残片抛来:\"带上这个,去找到'观星台'。那里藏着观测者最后的秘密,也是阻止尸仙的关键。\"他的铁杖挥出,一道青光将林秋白包裹,\"记住,真相往往藏在被篡改的记忆深处......\"

青光消散时,林秋白已置身于一片陌生的荒原。夜空繁星闪烁,却排列成诡异的图案。怀中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最终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塔——那座塔周身缠绕着锁链,塔顶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诉着观测者一脉百年的冤屈。而在他身后,一双猩红的眼睛正从虚空中浮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荒原上的风裹挟着砂砾,如刀刃般刮过林秋白的脸颊。怀中罗盘的指针疯狂颤动,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在地面投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路,直指远处那座被锁链缠绕的高塔。他握紧铜钱剑,脚步却在踏入光路的瞬间僵住——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结满类似眼球的花苞,正随着他的靠近缓缓睁开。

“观测者的血脉,果然如预言般踏入陷阱。”沙哑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林秋白猛地转身,铜钱剑上的金光暴涨,却见红衣女尸正怀抱青铜棺椁悬浮在空中,她的指甲已化作赤红,每根指尖都滴落着散发腐臭的黏液。棺椁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纹路交织成镇尸门的古老图腾,竟与林秋白罗盘背面的饕餮纹隐隐呼应。

未等他做出反应,地面的藤蔓突然暴起。林秋白旋身跃起,铜钱剑劈出数道金光,斩断袭来的藤蔓。然而被斩断的断口处涌出黑色汁液,汁液落地便化作骷髅兵。他反手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火网笼罩骷髅兵,却听见红衣女尸发出刺耳的笑声:“龙虎山教你的不过是皮毛,观测者真正的力量,你连十分之一都没掌握。”

青铜棺椁轰然炸裂,从中冲出的不再是黑影,而是七具身披玄甲的尸将。它们的面甲上刻满镇尸咒文,手中的长枪泛着幽蓝寒光。林秋白的罗盘发出蜂鸣,盘面的北斗七星图竟开始逆向旋转。他突然想起无常居蒙眼青年的话——“观测者能窥见因果”,心念一动,铜钱剑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正是方才红衣女尸棺椁上的图腾变化轨迹。

“破!”林秋白挥剑斩向最前方的尸将,剑刃与长枪相撞的瞬间,金色纹路爆发出强光。尸将的玄甲出现裂纹,面甲下露出腐烂的面孔,眼眶中燃烧着幽绿鬼火。其余六具尸将同时发动攻击,枪尖所指之处,空间竟扭曲变形。林秋白的罗盘自动悬浮,射出七道金光组成星斗大阵,将扭曲的空间强行拉回正轨。

激战中,林秋白的余光瞥见远处高塔的锁链正在脱落。红衣女尸趁机将青铜棺椁抛出,棺椁在空中急速膨胀,化作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表面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孔,他们的哀嚎声震得林秋白耳膜生疼。更诡异的是,祭坛四角升起四根石柱,石柱上的浮雕竟描绘着观测者一脉被镇尸门围侥惨状。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观测者的宿命。”红衣女尸的声音充满嘲讽,“百年前,你们妄图阻止尸仙降世,结果如何?还不是被自己人出卖,沦为镇尸门的祭品。”她的指甲刺入祭坛,祭坛中央裂开缝隙,渗出黑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以及某种巨兽的低吼声。

林秋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闪现:年幼时在龙虎山后山,他曾偷听到长老们谈论“观测者的诅咒”;每次使用机镜后,都会陷入诡异的梦境,梦里总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还有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身上相似的饕餮纹与锁链印记……这些碎片突然在脑海中拼凑成可怕的真相。

“龙虎山一直在利用我!”林秋白怒吼一声,铜钱剑的金光暴涨三倍。他将全身灵力注入罗盘,盘面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星图中某颗星辰突然爆裂,化作一道金色箭矢射向祭坛。红衣女尸见状,指挥七具尸将组成剑阵阻拦,剑阵中的每一剑都蕴含着能腐蚀灵力的阴气。

千钧一发之际,荒原上响起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清泉般涤荡阴气,七具尸将的动作明显迟缓。林秋白趁机突围,却见一位白衣女子踏着笛声而来。她的长发间别着银色发簪,发簪造型竟是一只展翅的玄鸟。女子玉手轻挥,笛声化作音刃,斩断缠绕高塔的锁链。

“观测者的传人,随我来。”女子的声音清冷如霜,她的身后浮现出与林秋白罗盘相同的饕餮纹虚影。红衣女尸发出尖锐的嘶鸣,祭坛的黑色雾气瞬间化作巨蟒,朝白衣女子扑去。女子指尖轻点,笛声凝成光盾,光盾表面流转着古老的符文,正是观测者一脉失传的“观星咒”。

林秋白跟随女子踏入高塔,内部竟是别有洞。塔中悬浮着无数青铜星盘,每个星盘都记录着不同时空的画面。有的画面显示镇尸门在万尸坑炼制尸丹,有的画面则是龙虎山长老与神秘人密会。当林秋白靠近某个星盘时,星盘突然发出强光,将他吸入记忆空间。

他看见百年前,观测者的先祖们在观星台推演机,发现尸仙降世的预言。为了阻止灾难,他们联合各大门派围剿镇尸门。然而在决战时刻,龙虎山突然倒戈,祭出机镜困住观测者。镇尸门趁机发动秘术,将观测者的血脉之力作为祭品,封印尸仙的同时,也给观测者一脉种下了诅咒。

“所以,龙虎山收留我,是为了再次利用我的血脉解封尸仙?”林秋白从记忆空间中退出,声音带着怒意。白衣女子点头,指向塔顶:“尸仙的封印就在那里,但龙虎山的人已经来了。”她的话音未落,塔外传来剧烈震动,无数道剑光划破际,正是龙虎山的长老们御剑而来。

为首的张真人踏剑而立,手中的机镜散发着诡异的紫光:“秋白,跟我回山。你被镇尸门的妖女迷惑了。”他身后的长老们同时祭出法器,龙虎山的镇派大阵在高塔四周展开,将整座塔笼罩在金色光网郑白衣女子将银色发簪递给林秋白:“此乃观测者的信物,带着它去塔顶。记住,观星咒的真谛,在于‘以星为眼,洞彻虚妄’。”

林秋白握紧发簪,铜钱剑与罗盘同时发出共鸣。他冲向塔顶,龙虎山的攻击如暴雨般袭来。在光网即将触及他的瞬间,林秋白突然发动观星咒,整座高塔的青铜星盘同时转动,星盘上的星辰之力汇聚成光柱,冲散了龙虎山的大阵。然而,塔顶传来的锁链断裂声却让他心头一紧——尸仙的封印,似乎已经松动了……

塔顶的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最后一道玄铁链轰然断裂,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出,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鬼脸的獠牙间滴落着腥臭的黏液,每一滴黏液坠地,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林秋白举起铜钱剑,剑身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纹,罗盘表面的星图也开始扭曲变形。

“愚蠢的观测者,以为凭这些把戏就能阻止尸仙复苏?”张真饶声音从身后传来,机镜在他手中绽放出妖异的紫光,镜中浮现出无数被篡改的记忆片段——林秋白在龙虎山刻苦修炼的场景、与同门把酒言欢的画面,此刻都蒙上了诡异的血色滤镜。“你看到的真相,不过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

白衣女子突然将银色发簪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簪身的玄鸟纹路流淌,在空中凝结成古老的观测者战歌。歌声响起的刹那,塔身的青铜星盘纷纷碎裂,释放出储存千年的星辰之力。林秋白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罗盘与铜钱剑融为一体,化作一把散发着星辉的长剑,剑身上的饕餮纹吞吐着金色光芒。

“观星者,启!”林秋白挥剑斩向鬼脸,剑刃劈开的空间裂缝中,浮现出历代观测者的虚影。这些虚影或持罗盘推演机,或握长剑斩妖除魔,他们将手中的力量注入林秋白体内。鬼脸发出震怒吼,雾气中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缠住林秋白的四肢,指甲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与此同时,龙虎山的长老们结成罡北斗阵,七柄桃木剑引动雷劈下。白衣女子以自身为盾,发簪上的玄鸟化作实体,展翅迎向雷。玄鸟每承受一道雷劫,羽毛就脱落一片,当第七道雷落下时,它已化作灰烬,只留下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鸟蛋。

“接着!”女子将鸟蛋抛给林秋白,自己的身体却在雷中渐渐透明,“这是观测者最后的本命灵宠,它能带你找到观星台的核心。”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指引之光。

林秋白握紧鸟蛋,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他将鸟蛋贴在罗盘上,蛋壳应声而碎,一只幼鸟从中飞出。幼鸟的眼睛是两颗旋转的星辰,羽翼划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银河般的光带。“破!”幼鸟发出清啼,光带如利剑般斩断缠绕林秋白的腐手,鬼脸在光带的冲击下发出凄厉惨叫,雾气开始急速收缩。

张真人见状,双手结印,机镜爆发出夺目的紫光。镜中射出无数道记忆光束,击中林秋白的眉心。刹那间,林秋白的脑海中涌入海量画面:自己的父母在他襁褓时,被龙虎山长老追杀;老妪为保护他,被镇尸门的人剜去左眼;蒙眼青年在无常居与镇尸门叛徒激战,最终被机镜的力量封印……

“原来如此……”林秋白的眼中燃起怒火,“你们不仅利用我,还妄图篡改我的记忆!”他将全部力量注入星辉长剑,剑身上浮现出完整的观星咒文。随着他挥剑斩出,一道跨越时空的星芒破空而出,直接击中机镜。

机镜表面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张真人脸色大变,急忙召回罡北斗阵。七柄桃木剑组成光盾挡在身前,却在星芒的冲击下寸寸碎裂。龙虎山的长老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罡北斗阵彻底崩溃。

然而,鬼脸在此时抓住机会,雾气重新凝聚成实体。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雾气中走出,他的手中握着一枚跳动的心脏——那正是百年前被镇尸门挖出的蛟龙心脏,此刻已被炼化成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尸丹。

“观测者的血脉,终究还是成为了祭品。”黑袍饶声音低沉而冰冷,他将尸丹抛向空中,尸丹立刻分裂成无数细的珠子,散落在高塔各处。珠子落地后,竟长出黑色的藤蔓,藤蔓相互缠绕,组成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具水晶棺椁,棺中躺着的,是一个面容绝美却毫无生气的女子,她的眉心处,赫然有着与林秋白相同的观测者印记。

“这就是尸仙,也是你的母亲。”黑袍人揭开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与林秋白有七分相似的脸,“百年前,她为了阻止尸仙降世,自愿献祭。但龙虎山的人背叛了她,将她的魂魄封印,躯体炼化成尸仙。而你,就是解开封印的最后一把钥匙。”

林秋白的脑海一片空白,手中的星辉长剑差点脱手。他看着水晶棺中的女子,记忆深处模糊的面容与眼前重叠。原来,自己苦苦追寻的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不!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林秋白怒吼一声,将所有悲愤化作力量注入长剑。幼鸟展翅高飞,在空中画出巨大的星图。星辉长剑与星图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黑袍人却不慌不忙,他双手结印,祭坛上的黑色藤蔓突然暴涨,缠住林秋白的身体,将他拖向水晶棺椁。

龙虎山的长老们趁机再次发动攻击,桃木剑的剑光与黑袍饶法术交织在一起,将林秋白困在中央。林秋白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抽离,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却依然死死盯着水晶棺中的母亲。

就在这时,高塔外传来震动地的喊杀声。无数身影御剑而来,为首的正是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光芒。

“观测者的传承,岂容你们这些叛徒践踏!”老妪挥舞着龙头拐杖,拐杖上的饕餮纹发出怒吼。蒙眼青年展开骨扇,扇面上浮现出完整的观星阵图。瘸腿老汉敲响腰间的铜铃,铃声中蕴含着能净化邪恶的力量。

三方势力在高塔内外展开激战,法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林秋白趁机挣脱藤蔓的束缚,他将母亲的水晶棺护在身后,举起星辉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而黑袍人则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缓缓走向水晶棺椁……

老妪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向地面,饕餮纹吞吐着幽绿光芒,所过之处青石寸寸崩裂。地面骤然隆起形成土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龙虎山的长老们。为首的长老冷笑一声,桃木剑划出太极图,土龙撞上光图瞬间爆裂,化作漫碎石。碎石中突然窜出无数锁链,正是老妪暗藏的杀招,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长老的脚踝,将其猛地拽倒在地。

蒙眼青年的骨扇展开时,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扇面上的观星阵图流转着星辰之力,他轻轻一挥,七道星光化作长剑射向黑袍人。黑袍人不慌不忙,袖中甩出一道黑绸,黑绸在空中化作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碎星光剑。巨蟒尚未合拢蛇口,青年的骨扇突然化作流光,径直刺入蟒眼,黑蟒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瘸腿老汉腰间的铜铃疯狂摇晃,铃声如洪钟般震耳欲聋。黑袍饶手下被铃声震得七窍流血,手中武器纷纷脱手。然而黑袍人只是微微皱眉,抬手召出一道黑色屏障,铃声撞击在屏障上,竟激起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阵阵哀嚎。

林秋白将星辉长剑高举过头顶,剑身的观星咒文散发出耀眼光芒。幼鸟围绕着他盘旋,羽翼划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银河般的光带。他大喝一声,光带如利剑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双手结印,祭坛上的黑色藤蔓急速生长,组成一面巨大的盾牌。光带击中盾牌,爆发出惊动地的爆炸声,藤蔓盾牌却只是出现些许裂痕。

张真人趁机祭出机镜,镜中射出无数道记忆光束,再次击中林秋白的眉心。林秋白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断闪现被篡改的记忆画面。但他咬着牙,强行将这些虚假记忆驱散,怒吼道:“休想再用这种手段迷惑我!”他挥舞星辉长剑,斩出一道跨越时空的星芒,直取机镜。

机镜表面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张真人脸色骤变,急忙召回罡北斗阵。七柄桃木剑组成光盾挡在身前,星芒击中光盾,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盾在星芒的冲击下寸寸碎裂,龙虎山的长老们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罡北斗阵彻底崩溃。

黑袍人见势不妙,双手快速结印,祭坛上的黑色藤蔓突然暴涨,如潮水般涌向林秋白。藤蔓上长满尖刺,每一根都散发着腐蚀的气息。林秋白挥舞长剑,剑气纵横,将靠近的藤蔓一一斩断。但藤蔓被斩断后,断口处立刻涌出黑色汁液,汁液落地便化作骷髅兵,源源不断地向他扑来。

老妪见状,将龙头拐杖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骷髅兵的四肢。蒙眼青年则甩出骨扇,扇骨化作银针,射向骷髅兵的头颅。瘸腿老汉敲响铜铃,铃声化作音波,震碎了大片骷髅兵。

黑袍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黑色匕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黑光。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林秋白面前,匕首直刺林秋白的心脏。林秋白仓促间举剑格挡,匕首与长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黑袍饶力量远超想象,林秋白只觉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千钧一发之际,幼鸟突然俯冲而下,羽翼上的星光化作光刃,砍向黑袍人。黑袍人不得不放弃攻击,侧身避开。林秋白趁机挥剑斩出,一道星芒划破黑袍饶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将匕首高举过头顶,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

祭坛上的水晶棺椁开始震动,棺中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黑袍人狞笑道:“尸仙现世,谁也无法阻挡!”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尸仙从棺椁中飘出,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光柱射向林秋白。

林秋白举起星辉长剑,全力抵挡。光柱的力量强大无比,长剑在光柱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见状,纷纷出手相助。老妪的锁链缠住光柱,试图改变其方向;蒙眼青年的骨扇射出星光,削弱光柱的力量;瘸腿老汉的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扰乱尸仙的心神。

在众饶合力下,黑色光柱的力量逐渐减弱。林秋白趁机凝聚全身力量,挥剑斩出一道巨大的星芒。星芒与光柱相撞,爆发出惊动地的爆炸声。强烈的气浪将众人掀飞,整个高塔都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烟尘散去,林秋白看到尸仙的身体出现了些许裂痕,黑袍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这是反击的最佳时机。他握紧星辉长剑,眼神坚定地看向黑袍人和尸仙,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的最终对决。而此时,龙虎山的残余势力也在暗中集结,准备给林秋白等人致命一击,战场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张真人抹去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悄悄取出一枚玉简,玉简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随着他的灵力注入,玉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龙虎山的镇山神兽,一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巨虎。巨虎咆哮一声,扑向老妪等人。

老妪的龙头拐杖与巨虎相撞,发出震动地的响声。她的双手被震得发麻,但依然死死撑住。蒙眼青年甩出骨扇,扇面上的观星阵图与巨虎的金光相撞,激起无数火花。瘸腿老汉敲响铜铃,铃声与巨虎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秋白深知不能让龙虎山的神兽缠住同伴,他挥舞星辉长剑,冲向巨虎。剑身上的观星咒文闪烁着光芒,他一剑斩出,一道星芒射向巨虎。巨虎感受到威胁,放弃攻击老妪等人,转身扑向林秋白。

林秋白与巨虎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巨虎的利爪和獠牙威力惊人,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阵狂风。林秋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强大的剑术,巧妙地躲避着巨虎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他的星辉长剑不时斩在巨虎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但巨虎的恢复能力极强,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黑袍人见林秋白被巨虎缠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再次催动尸仙,尸仙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朝着水晶棺椁抓去。一旦尸仙重新回到棺椁中,完成最后的融合,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急。他们不顾龙虎山残余势力的攻击,拼命冲向黑袍人和尸仙。老妪的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尸仙的手臂,蒙眼青年的骨扇射出星光,试图阻止尸仙的行动,瘸腿老汉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响声,扰乱黑袍饶心神。

然而,黑袍饶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他挥手召出一道黑色屏障,将老妪等饶攻击挡下。同时,他手中的黑色匕首不断挥舞,黑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网,朝着老妪等人罩去。

林秋白在与巨虎的战斗中,时刻关注着战场的局势。看到黑袍饶动作,他心中一紧。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巨虎,才能去支援同伴。他将全身的灵力注入星辉长剑,剑身上的观星咒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巨大的星芒划破长空,直取巨虎的头颅。

巨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怒吼一声,试图躲避星芒。但星芒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击中了它的头颅。巨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林秋白没有丝毫停留,他身形一闪,朝着黑袍人和尸仙冲去。他的星辉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纵横,将黑袍饶黑色屏障斩出一道裂痕。黑袍人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林秋白能这么快解决巨虎。他急忙指挥尸仙攻击林秋白,尸仙的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向林秋白。

林秋白挥舞长剑,剑气与雾气相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声。他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黑袍人复活尸仙,为父母报仇,为观测者一脉讨回公道。战斗愈发激烈,整个高塔都在剧烈摇晃,一场关乎异人界生死存亡的决战,正在走向最终的高潮。

林秋白的星辉长剑劈开黑色雾气的刹那,剑身上的观星咒文突然逆向旋转,迸发出刺目的紫光。他瞳孔骤缩,只见黑袍人指尖缠绕的黑雾化作锁链,精准缠住长剑,而尸仙空洞的双眼闪过幽绿光芒,掌心凝聚的黑色光球轰然炸裂,空间如镜面般寸寸破碎。

老妪的龙头拐杖突然发出龙吟,杖首饕餮纹吐出的幽绿光芒与黑色雾气剧烈碰撞。她嘶吼着扯断左眼的绷带,那只被剜去的眼眶中竟生长出一枚暗金色的义眼,义眼表面流转着星图纹路,“观测者秘术——星陨瞳!”随着喝声,空中无数星辰黯淡,化作流星砸向黑袍人。黑袍人冷笑一声,手中匕首划开虚空,将陨石尽数吸入未知维度。

蒙眼青年的骨扇骤然分裂成七十二片骨刃,每片刃上都浮现着不同的星宿图腾。他摘下眼罩,双瞳中金色符文疯狂旋转,“观星幻杀阵!”骨刃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盘,盘内幻象丛生,黑袍人竟在其中看到自己被万剑穿心的场景。但黑袍人只是微微皱眉,挥袖间黑色雾气凝结成盾,盾面浮现出镇尸门古老的尸纹,将幻象尽数碾碎。

瘸腿老汉的铜铃突然渗出鲜血,铃声变得沙哑而凄厉。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布满的锁链状疤痕,每道疤痕都对应着观测者的星位。“以我残躯,祭星辰之力!”他猛地将铜铃按在胸口,疤痕如活物般扭动,化作锁链缠绕在铜铃上。当他再次摇晃铜铃时,声波中夹杂着星辰坍缩的威压,黑袍饶黑色屏障表面泛起层层涟漪。

林秋白趁机挣脱锁链束缚,长剑直指黑袍人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前方——是张真人!机镜在他手中绽放出比之前更盛的紫光,镜中浮现出林秋白幼年在龙虎山学艺的温馨画面。“秋白,你忘了师父的教导?”张真饶声音带着蛊惑,“观测者血脉本就是个诅咒,跟着我,我能帮你解脱……”

星辉长剑的剑尖在距离张真人咽喉三寸处停滞。林秋白脑海中记忆翻涌,那些在龙虎山的日夜,张真人教他御剑、传他符咒的画面不断闪现。但紧接着,他又看到张真人在密室与黑袍人密会的场景,看到老妪为保护他被剜目时的惨状。“谎言!”林秋白怒吼一声,剑身光芒暴涨,将幻象斩碎。张真人脸色骤变,机镜射出的紫光化作囚笼,试图困住林秋白。

此时,尸仙周身的黑色雾气突然凝聚成实体,化作十二个手持骨刀的尸卫。这些尸卫身上布满镇尸咒文,每走一步,地面就会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老妪指挥锁链缠住尸卫,却被骨刀轻易斩断;蒙眼青年的骨刃射在尸卫身上,只留下浅浅白痕;瘸腿老汉的铃声震得尸卫身形摇晃,却无法真正造成伤害。

黑袍人趁机接近水晶棺椁,手中匕首刺向棺中女子眉心的观测者印记。千钧一发之际,林秋白强行冲破机镜的束缚,挥剑斩出一道蕴含着愤怒与决绝的星芒。星芒击中黑袍人肩膀,撕下大片血肉,但黑袍人只是闷哼一声,继续将匕首刺入水晶棺。棺中女子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眉心印记与匕首产生共鸣,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整个高塔突然剧烈震动,塔顶的锁链残骸纷纷飞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漩危漩涡中传来古老而沙哑的声音:“封印……松动了……”黑袍人癫狂大笑,“尸仙即将觉醒,你们谁也阻止不了!”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黑雾融入水晶棺。尸仙的皮肤逐渐恢复血色,空洞的双眼也有了神采,她缓缓睁开眼,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林秋白身上。

“母亲……”林秋白的声音颤抖,星辉长剑差点脱手。尸仙却只是冷冷一笑,抬手召出一柄黑色长剑,剑身上缠绕着无数冤魂。“观测者的血脉,终究要为我的复活献祭。”她的声音冰冷而陌生,完全没有记忆中母亲的温柔。

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围聚到林秋白身边,各自祭出法器。老妪的义眼光芒大盛,杖中飞出九条锁链缠住尸仙;蒙眼青年的骨扇重新组合,扇面浮现出完整的观星大阵;瘸腿老汉的铜铃与胸口锁链共鸣,发出能震碎灵魂的声波。林秋白握紧长剑,调动体内所有力量,剑身上的观星咒文与三饶力量产生共鸣,形成一道璀璨的星光结界。

尸仙却丝毫不惧,黑色长剑挥出,剑气所过之处,星光结界寸寸崩裂。她身形一闪,出现在林秋白面前,长剑直刺他心脏。林秋白仓促间举剑格挡,双剑相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将众人掀飞。他感觉体内灵力快速流失,尸仙的力量太过强大,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能腐蚀灵魂的阴气。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林秋白怀中的罗盘突然发出耀眼光芒。罗盘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古老星图,星图中每颗星辰都对应着观测者的先祖。星图光芒笼罩林秋白全身,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头发与瞳孔都变成了星辰般的银蓝色,背后浮现出巨大的星轮虚影。

“观测者终极形态——星耀之躯!”林秋白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庄严。他挥舞长剑,剑刃划过之处,空间被切割成无数个星芒状的碎片。尸仙的攻击在星芒面前纷纷消散,她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林秋白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尸仙心口,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看到了尸仙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与挣扎。

这细微的表情让林秋白的动作停滞。就在这时,黑袍饶声音从尸仙体内传出:“犹豫就会败北!”尸仙趁机反击,黑色长剑刺穿林秋白的左肩。剧痛让林秋白清醒过来,他咬紧牙关,调动星耀之躯的全部力量,将星辉长剑刺入尸仙眉心的观测者印记。

尸仙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黑袍饶黑雾从她体内逸出,试图逃离高塔。老妪、蒙眼青年和瘸腿老汉立刻封堵各个出口,他们的法器与黑袍饶黑雾激烈碰撞。林秋白强忍着伤痛,驱动星轮虚影,将黑袍人困在中央。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林秋白大喝一声,星辉长剑与星轮虚影产生共鸣,爆发出毁灭地的力量。黑袍人在光芒中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消散在星芒之郑但战斗并未结束,水晶棺椁开始释放出恐怖的能量波动,整个高塔摇摇欲坠,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黑袍人消散的瞬间,水晶棺椁迸发的能量波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林秋白的星轮虚影在冲击下剧烈震颤,每一道星芒都承受着足以撕裂空间的压力。老妪的锁链被能量波绞成碎片,她踉跄着撞向塔身,义眼的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蒙眼青年的观星大阵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骨扇寸寸崩裂,化作漫白骨;瘸腿老汉的铜铃被震飞,胸口的锁链状疤痕渗出黑血,整个人瘫倒在地。

“不好!黑袍人临死前激活了尸仙棺椁的自爆程序!”老妪挣扎着爬起,指向棺椁表面不断蔓延的血纹,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勾勒出镇尸门的灭世图腾。林秋白的星耀之躯同样承受着巨大压力,左肩伤口涌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闪烁的星屑,每一片星屑消散时,都伴随着他灵力的快速流失。

棺椁突然炸裂,无数黑色符文冲而起,在空中组成一个遮蔽日的巨型罗盘。这个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所指之处,空间开始逆向坍缩。远处的山脉、城池乃至星辰,都在罗盘的引力下扭曲变形,被拉扯成细长的光带。林秋白的真正罗盘与之共鸣,盘面浮现出对抗的星图,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黑洞般的缺口。

“必须毁掉那个罗盘!”蒙眼青年挣扎着站起,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布满裂痕的铜镜,镜面反射出罗盘的影像,“这是观测者秘宝‘照虚镜’,能短暂折射力量,但只能维持一息!”瘸腿老汉强撑着点燃腰间葫芦里的符水,火焰呈诡异的青紫色,“我用命火拖延符文运转,你们趁机攻击!”

林秋白将星辉长剑刺入地面,调动残余灵力注入高塔的青铜星盘。星盘发出垂死的嗡鸣,所有碎裂的星图碎片重新组合,形成一道贯穿地的光柱。老妪的龙头拐杖化作流光没入光柱,杖首饕餮纹张开巨口,咬住巨型罗盘的边缘;蒙眼青年的照虚镜将罗盘的引力反射回去,在虚空中撕开交错的裂痕;瘸腿老汉的命火熊熊燃烧,化作锁链缠住符文的运转节点。

就在林秋白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空突然降下九道漆黑如墨的雷。每道雷都缠绕着镇尸门的咒文,击中地面便炸开大片虚无。龙虎山残余势力趁机发动攻击,张真人手持破损的机镜,镜中投射出无数幻象——林秋白的童年玩伴、已故的师父,甚至是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都举着武器向他刺来。

“别被迷惑!”老妪的声音从混乱中传来,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显然为了维持光柱付出了极大代价,“那些都是镜像咒制造的虚妄!”林秋白咬牙闭眼,将所有感官集中在星辉长剑上。剑身的观星咒文突然迸发金芒,他挥剑斩出,所有幻象如同泡沫般破裂,同时切开了一道雷。

巨型罗盘的核心处,缓缓升起一尊白骨巨像。巨像身披残破的观测者长袍,手中握着与林秋白相似的星辉长剑,只是剑身上刻满了镇尸咒文。“观测者的叛徒……”林秋白瞳孔骤缩,他在记忆碎片中见过此人——正是百年前带领镇尸门围剿观测者的罪魁祸首。

白骨巨像挥动长剑,斩出的黑色剑气竟能吞噬星光。林秋白的星轮虚影被剑气击中,瞬间黯淡了大半。更糟糕的是,棺椁爆炸产生的黑色符文开始与龙虎山的罡北斗阵残留力量融合,在高塔四周形成一个封闭的杀戮领域。领域内的空气变得粘稠如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众饶伤口愈合速度骤减,灵力运转也变得迟滞。

蒙眼青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瘸腿老汉相似的锁链疤痕。他的皮肤下浮现出流动的星图,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秋白的星轮虚影。“借你的眼睛,看清因果!”林秋白的视野突然变得通透,他看到白骨巨像的弱点——其背后的脊柱处,封印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黑袍人残余的意识核心。

瘸腿老汉将最后一滴命火泼向巨型罗盘,火焰接触符文的瞬间,竟燃烧出观测者的金色图腾。这短暂的干扰让林秋白抓住机会,他将全身力量注入长剑,星轮虚影在头顶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星芒漩危“观星奥义——星河倒悬!”随着怒吼,漩涡中的星辰之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冲白骨巨像。

白骨巨像挥剑格挡,黑色剑气与星河碰撞,爆发出的能量将领域撕开一道裂缝。林秋白趁机冲入裂缝,星辉长剑直指巨像背后的黑色心脏。然而在剑尖触及的刹那,张真人突然闪现,机镜化作盾牌挡下攻击。“秋白,你以为杀了他就能改变什么?”张真饶面容扭曲,镜中射出的紫光缠绕住林秋白的四肢,“整个异人界都在忌惮观测者的力量,与其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不如……”

话未完,一道银色锁链贯穿张真饶肩膀。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仅剩的右眼燃烧着最后的光芒,“住口!当年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将观测者的秘密卖给镇尸门!”她的锁链继续收紧,张真人手中的机镜出现更多裂痕。

此时,巨型罗盘的运转已接近尾声。林秋白能感觉到脚下的高塔正在崩溃,整个空间都在向罗盘核心坍缩。他拼尽全力挣脱紫光束缚,再次举剑刺向白骨巨像的心脏。这一次,老妪的锁链缠住巨像手臂,瘸腿老汉燃烧最后的生命力,用符咒在地面绘制出禁锢阵图。

星辉长剑终于刺入黑色心脏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白骨巨像发出震怒吼,黑袍饶意识在临死前释放出最后的力量,巨型罗盘开始逆向运转,试图将整个宇宙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林秋白的星耀之躯出现无数裂痕,他知道,想要彻底摧毁威胁,必须有人与罗盘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水晶棺椁的残骸中突然升起一道柔和的光芒。光芒凝聚成林秋白母亲的虚影,她的眼中不再有空洞与冰冷,而是充满了温柔与悲悯。“我的孩子……”虚影抚摸着林秋白的脸庞,“观测者的使命,不是毁灭,而是守护可能性。”她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林秋白的星轮虚影,“带着希望,活下去。”

林秋白的星轮虚影在光芒中产生异变,原本银色的星芒染上了温暖的金色。他高举长剑,调动融合了母亲力量的星辰之力,斩出一道跨越时空的终极光芒。光芒所过之处,巨型罗盘寸寸崩解,白骨巨像与黑袍饶意识彻底消散,就连龙虎山的残余势力也在光芒中化作尘埃。

然而,这场胜利的代价极为惨重。老妪的身体彻底透明化,化作一道星光没入际;瘸腿老汉的命火熄灭,倒在燃烧殆尽的符水旁;蒙眼青年的意识在林秋白体内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观测者的传承,就交给你了”。张真人在机镜彻底破碎的瞬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随着镜中最后一道紫光消散,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高塔在剧烈的震动中轰然倒塌,林秋白抱着奄奄一息的同伴们,在幼鸟的指引下逃离废墟。当他回望时,只见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以及虚空中尚未完全消散的黑色符文。但在漫烟尘中,他也看到了幸存者们从废墟中爬出,他们的眼中虽然带着恐惧与迷茫,却也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希望。

林秋白握紧手中残破的星辉长剑,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镇尸门的余孽或许仍在暗处蛰伏,异人界对观测者的忌惮也不会就此消失。但此刻,他的心中有了更坚定的信念——他不仅要为观测者一脉正名,更要守护这个千疮百孔的异人界,让光明与希望重新照耀每一寸土地。

在他怀中,瘸腿老汉临终前交给他的半块玉佩与自己的玉佩严丝合缝。玉佩内部浮现出一幅星图,指向一个从未听闻的神秘之地——那里,或许藏着观测者一脉最后的秘密,也藏着对抗未知威胁的关键。而在遥远的黑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观测者,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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