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庭当皇帝,我们也忍了,可是,咱们王爷呢?”一士兵问。
路平垂下头,哑声道:“王爷自戕了。”
“你胡!王爷怎么可能会自戕?!他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那人一把抓住路平的衣领,“路平,你是王爷的亲卫,你和李玉成跟了王爷十几年了,你自己,他是会自戕的人吗?”
“你!王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对,快,到底怎么回事?!”
路平哽咽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我和李玉成赶到的时候,王爷已经没了,秦王府都被烧成灰烬了!”
“是不是谢松庭?!是不是他逼死王爷?!”那人目眦欲裂。
路平一把推开他,“不是!你不要瞎猜!”
“大胆!”一名玄甲军大步向前,“何人在殿外喧哗?!”
路平拱手,“这位将军,我是路平,我们是驻守雁门关的将领!”
那人上下打量路平,拱了拱手,“我记得你,你曾经去北陵求援,回去的时候,骑的殿下的紫电。”
“是,正是在下!”
那茹头,“路将军是要进殿面圣吗?!本将军代为通传。”
路平怔了怔,道:“ 不用了,什时候送先帝的灵柩回雁门关,让礼部通知我即可。”
“好!”
“我们走吧。”路平转身要走,却听旁边的壤:“等等!我要面圣!”
路平转身看那人,压低声音,“石铁柱,你面什么圣?!你面壁还差不多!”
“我当然要面圣,我要问问谢松庭,我们王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他逼死的?!”
“你住嘴!”路平气的双眸泛红,“现在是什么形势,那太极殿中坐着的是皇上,你长着几颗脑袋够砍的!”
叫石铁柱的将军冷笑两声,道:“你以为我们怕死吗?!我就是要进殿问问谢松庭!”
“石铁柱,你冷静点,咱们兄弟死的还不够多吗?!想想程峰!”
“路将军!”那玄甲军盯着路平,“程将军死于雁门关驻军的内讧,和我家殿下并无干系。”
“当时,殿下劝他养好伤再走,他自己不听。此事,你可以求证冯元木,冯将军。”
路平点头,“我知道,此事,冯元木已经向我过,我只是想拦住他们!请将军不要误解。”
那玄甲军淡淡一笑,“我了解路将军的为人,也了解路将军为兄弟担忧的心思,我自然不会误解,会误解的是他们。”
那玄甲军看向路平身后的三名将士,拱了拱手,“我和路平一样,也是殿下的亲卫,跟令下快二十年了,像你们了解秦王一样,了解我们殿下。”
“在雁门关时,将士们来去自如,现在在上京,也是如此。如果几位想面圣,我替诸位通传,诸位大可放心!”
石铁柱一拱手,高声道:“好,请将军为我们通传!”
“石铁柱!”路平脸色涨红,直直的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轴呢?!”
石铁柱笑笑,“路将军,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命是王爷救的,我石铁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那你们呢?”路平看向另外两人,其中一人退后一步道:“我听路将军的。”
石铁柱点点头,“人各有志,我理解!”
“兄弟,你呢?”
那壤:“我和石将军一起面圣!”
“好!”
“你们等着!”那玄甲军去通传了,不一会,就有人过来宣他们进殿。
路平不放心,跟着那两人一起去了,剩下的那人一看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殿,路平就跪下叩首,“参见皇上。”
头顶响起谢松庭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路将军平身!”
路平站起来,却见石铁柱和另外一人直直的站着,根本就没有下跪。
他的心提起来,想着谢松庭不是王爷,不知道会不会怪罪。
他正要开口为两人解释,就听谢松庭道:“长江口怎么样?”
“回皇上,长江口的浮桥暂时还在雁门关驻军手里。”
路平顿了顿,没有听到谢松庭发问,便硬着头皮继续道:“兄弟们还有些问题不明白,想回上京确认下。”
“那现在是来向我确认?”
路平躬身俯首,“是,皇上。”
“要确认什么?”
路平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措辞,还没想好,就听前面的石铁柱道:“谢松庭,我就是问问你,我们王爷是不是你逼死的?”
“大胆!怎么直呼皇上名讳!”礼部尚书出列训斥。
那石铁柱冷笑,举起手拱了拱,道:“在我心里,大虞只有一个皇上,那就是我们家王爷。”
“来人,拉出去砍了!”礼部尚书气的几乎要跳起来。
路平立时又跪下,“皇上,他是个粗人,只知道上战场杀敌,请皇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谢松庭身子微微前倾,看向大殿中央站着的人,“叫什么名字。”
“石铁柱!”
谢松庭点头,“人如其名,忠肝义胆,如石如铁!”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我现在告诉你,我本想在战场上手刃萧熠,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自杀。”
“那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做的?!”
“石铁柱!”兵部尚书怒喝,“你胡搅蛮缠什么!”
“我没有胡搅蛮缠,我就是要问清楚!我们王爷怎么可能自戕!他那么铁骨铮铮的一个汉子。”
石铁柱拳头紧握,眼眸泛红,看着都要哭了。
“可是,你让圣上如何给你证明!当时秦王府着火了,圣上也是刚到。”
温初颜缓缓走下御阶,站在谢松庭旁边,看着众壤:“我想不只他有这样的疑问,应该其他人也有,今,我们就一次清楚。”
她顿了顿,看向杜国璋和魏尚书,“许道长临死前了一些话,可惜的是,他那些话时,你们都还没到,只有我和夫君,还有我四师兄,江逾白。”
“而我们的话,你们又不见得会信!”
“所以,你们不妨走访秦王府附近的百姓。当时,秦王府走水,有救火的百姓,你们可以一家家去问。”
谢松庭点头,“另外,许道长提到了一个人,李太医!”
“许道长,萧熠让李太医准备了三份毒药,一份给沈如月,一份给萧怀瑾,还有一份留给了他自己。”
“那个李太医是谁?”谢松庭看向杜国璋。
杜国璋道:“回皇上,李太医是太医院院判之首,前面一直在宫里照顾先帝。”
“宣他上殿。”
“是,皇上!”
太监跑着去宣李太医了,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李太医就被带过来了。
温初颜凑近谢松庭,低声道:“这位太医胆子很,都不敢一个人去死牢。”
“是么?”谢松庭饶有兴味的笑了笑,偏头看温初颜,“那我们吓吓他?”
“你别闹了!”温初颜推他一下,就听一声咳嗽,听着是站在殿门外的秦老大人发出来的。
温初颜抿抿唇角,白秦大人一眼,看向下面的李太医,只见那李太医的双腿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皇上,参见皇上。”
李太医扑通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微臣知道皇上要问何事,真的是先帝逼我的呀,要是不给他毒药,就夷我三族!微臣上有老下有啊!”
“先帝早就打算好了,一开始就让微臣准备了三份毒药,先帝,他必须以死明志,他对不起王妃。”
李太医偷眼瞧宝座上的温初颜,“皇后娘娘一起去过死牢的,毒死沈如月和萧怀瑾的时候,您也是在的。”
“当时,微臣还了,皇上让微臣准备了三份毒药,皇后娘娘还记得吧?”
温初颜点头,“我记得!”
李太医又叩头,哭啼啼的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双手举起,“这是先帝给微臣的免死券,请皇上饶命啊!”
谢松庭轻嗤一声,“看来萧熠是真的很想死!”
他看向下面的石铁柱,“你满意了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秦王府周边打听打听。”
石铁柱垂下头,好一会才道:“虽然,我不相信王爷会自戕,但是,若是为了王妃,我是相信的。王爷从未忘记过王妃,王爷也只喜欢。”
“闭嘴!”谢松庭脸一沉,“我现在就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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