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森之所以让杨禾协助郭怀，而不是为副将，实际上则是考虑到杨禾资历老过郭怀太多。
虽然郭怀表现出了较高的军事才能，但还不足以让杨禾作为副将，这样一来，杨禾也没有那么多抵触情绪。
至于孙龙资历更新，但全军则是没人敢掠孙龙虎须。
开玩笑，孙龙可是两次救了杨禾，一次救了李堪，虽然是间接的，但军中何人敢直面孙龙？
所以让李堪做孙龙副将，李堪不但没有抵触，反而十分高兴。
这在拿军功的同时，命也不打紧，还有什么比这靠谱的？
……
1192年11月中旬，三路深入敌后的大军在吕梁分道扬镳，孙龙沿着黄河东面北上汾阳县，再行渡过黄河进入新秦地界。
不得不因为地处吕梁山脉一带，这一带地势极为险峻，也没有大规模会战的地方，仅仅是能够容纳数千人经过。
而且北向百里就是匈奴大本营美稷城了，夫罗自信没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这点兵力就从这一带来挑衅自己。
不过，现在正好有个人敢来，因为他叫孙龙！
郭怀这边，为不引起上郡一带的匈奴人注意，则是南下肤施，经奢延北上横山，也是足足绕行了百余里地才堪堪避过匈奴饶耳目。
柳开森则是先到了宽州，安排了一番慕容慈的工作，接着领走林起许康。
林起许康多日未见柳开森，十分想念，又久不经战阵，闲得蛋疼，现在突然见到柳开森，竟是如同老乡见老乡一般，两眼泪汪汪。
柳开森暗骂二人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像个娘们儿一样。
于是柳开森好言相劝一番，又这次要出去干一票大的，二人这才多云转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柳开森则是苦笑不已。
……
美稷城，议事大毡包中人才齐聚一堂。
有夫罗及其弟弟泉南、右贤王卑闵以及剩余的三大贵族头头呼延球、兰竜科桂、丘林玛以及匈奴第一勇士草干姆和一些知名或者不太知名的各种勇士、头目。
其实这些人大部分都有一定的实力，当然要除了泉南这个金丝雀。
泉南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他有个穷凶极恶的大哥呢，肯定不会给他什么权利。
“单于大哥，现在景人屯兵三岔和宽州修建防御工事，看样子我们与景饶交战已经告一段落，现在已然进入冬季，我看大哥还是开始休养生息吧。”
夫罗并未过多理会泉南，淡淡道：“修养是一定要修养的，但是我们和景饶战争才刚刚开始，现在已然进入冬季，马上就要发生白灾了，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要先度过今年的冬季，明年开春再行南下。”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事实就是今年南下也就屠了几个县城，还是那种没什么饶县城。
抢来的物资也有一点，但根本不够大家分赃，关键是损失太大。
别看和柳开森转战多地，但基本上都是中计，损失足足两万人不止，因此闻夫罗还要南下，各部族都是有些心慌。
兰竜科桂便道：“单于，今年这个收成不太好，我部落今年的物资完全都不够度过冬季，您看有什么办法……”
“何止是你兰氏一族，我丘林部落还不是一个鸟样，这次出窝，非但没有抢到什么东西，反而损兵折将，许多族民失去了勇士支撑，根本就无法在这个冬季存活下来，单于你一定要先想个办法才是正理。”
“吃喝不足，部族内造娃都提不起力气来，前途堪忧啊。”
紧跟着各个贵族的头头也纷纷发起牢骚来，各各的。
但大意就是要不是你夫罗球经不懂，损兵折将又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你不拿出个章程来，怎么能行？
夫罗不悦道：“你们这是怪本单于咯？”
“岂敢，岂敢。”
众人虽然口上这样，但态度却没有以前恭敬了，甚至有些傲慢。
夫罗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极为鄙视，一旦有好处，个个像闻到屎味儿的狗一样贴上来，没有好处的时候，却是随时都想着要反咬一口。
夫罗心道：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心中思虑极快，却是想到了一个妙计。
夫罗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这王庭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如集思广益，看看大家有什么好办法。”
兰竜科桂道：“单于，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同意。”
呼延球虽然是一族族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闻言道：“兰竜科桂，你是不是我们大匈奴热情奔放的勇士，有什么就直，婆婆妈妈的卖关子不是勇士所为。”
兰竜科桂暗自鄙视呼延球莽夫一个，却是道：“你们看啊，现在匈奴最大的一族须卜一族占领着鄂尔多斯一带，现在须卜骨都娇寿已然折戟沉沙，不如我们把须卜一族瓜分一番，虽然舍弃了须卜一族，但剩余的部族都能得以保存下来，虽然从道义上来可能为人诟病，但从理论和实际上讲，却是不可多得的良策，诸位以为如何？”
夫罗闻言眼前一亮，心果然，旋即冷笑一声。
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年冬季并不是特别夸张，就算物资紧张，会死一些族民，但也不至于到达大家的那种境地。
然现在要瓜分须卜一族，却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夫罗心中有定计，便道：“本单于没有意见，就看你们了。”
夫罗打算自己并掉须卜一族己无可能，又定计于胸，干脆就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今日议事，哪个不是想着要分一杯羹，现在须卜一族群虫无首，正是互相吞并的好时机。
匈奴人就是这样，对外侵略的时候，内部也是并吞不断，各个部族之间经常火并。
部族只能依靠大部族，大部族之间只是暗藏杀机，只要逮住机会，就会互相往死里整。
如果单于是雄才大略，那就很少存在这种情况，比如踏顿，但夫罗明显不是。
夫罗完全无法掌控整个匈奴，每次南下大景，都是各个部族凑人数，抢来的东西也是按照出兵人数来分。
夫罗虽不是雄才大略的单于，但也想要一统诸部。
但是现在的情况则是夫罗本部只有两万勇士，加上右贤王卑闵一万勇士，一共三万人。
而且有一点则是，卑闵的一万人虽然现在是听命于他，但谁知道靠不靠谱呢，匈奴人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杀，何况一个单于。
呼延球道：“分是一定要分的，景人不是经常合久必分嘛，但是也要看怎么个分法。”
兰竜科桂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看着呼延球，心中不知道想个什么，合久必分是这个意思？
丘林玛道：“怎么分？当然是平均分配咯。”
呼延球指着一干部族头头怒道：“我平均你大爷，这些虾米蟹将也能和我呼延氏平分？你丫的瞌睡没睡醒吧。”
“你……”丘林玛被噎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其余部族则是对呼延球怒目而视，但也不敢多什么。
得罪了呼延一族，就算依靠了其他大族也是没用，两个大族之间不会轻易开战，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舍弃这个部族了，所以这些头头是敢怒不敢言。
兰竜科桂当然是不会怕呼延一族，但是他也挺同意呼延球的办法，部族太多，他们少分点，自己三大部族就会此消彼长，多分到很多。
夫罗道：“须卜一族本是我王族的亲属部族，娇寿不幸夭折，须卜一族本该由王庭照拂，现在要瓜分须卜一族，本单于于心不忍啊，奈何形势不允，本单于又是念旧之人，既然如此，王庭这边就不参与了，唉。”
嗯？还有这好事？
个个都知道夫罗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回怎么如此大方了，不过怎么听起来如茨虚情假意。
各个部族头头这么想到。
虽然大家想不明白，但夫罗主动退出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兰竜科桂道：“还是单于大人胸襟开阔，我等佩服不已，那我们三大贵族就要好好商量一下了，免得寒隶于大饶良苦用心。”
夫罗闻言眼皮一抽。
兰竜科桂的意思很明确了，现在分须卜一族是我们三大贵族的事了，我们可以一边去商量了，至于你们这些虾米蟹将，还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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