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国公夫人?”刘长宁听得一愣,“她莫非是个疯子?”魏王都了淇国公不是疯子,所以不会找他麻烦,但淇国公夫人要找他麻烦,那就是个疯子了。
“若是疯子就好了。”魏王淡淡一笑,“淇国公夫人姓王,出身干阳王氏。”
“干阳王氏,四大高门之一?”刘长宁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出身高门大阀,不过他心里倒没有多少忌惮,毕竟他已经解决过两个高门了。
“观你神情,似乎并无多少敬畏之心?”魏王自然从他神情中看出什么,正色道,“刘长宁,金水姜氏和泗州赵氏,虽皆是因你而瓦解,但这其中有多少是误打误撞?可不要因此就轻视了这千年门阀,尤其是干阳王氏,千年来,从未因朝代更迭而起过什么动荡,他们遵循‘四平八稳,明哲保身’之祖训,每一次朝代更迭,都能置身事外,却又叫朝廷拿他们无可奈何,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既是‘四平八稳、明哲保身’,那就不该寻我麻烦才是。”刘长宁也不算轻视,就是现代人观念作祟,并没有觉得这些高门大阀高高在上。
“那是王氏的祖训,但偶尔出几个不尊祖训的人,也是有的。”魏王着,忽然语气有些怪异起来,“刘长宁,你可知淇国公潘能原本是庶子出身?”
“庶子?”刘长宁听得一怔,庶子也能继承爵位?古代嫡子与庶子可是泾渭分明的,庶子从来就没有继位的可能,除非没有嫡子。
“不错。”魏王点点头,“潘能原本有两个兄弟,他排行第三,长兄和次兄都是嫡子,若没有变故,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袭爵位,而他能承爵,也多亏娶了一位好妻子。”
“就是出身王氏的淇国公夫人?”刘长宁立即明白了过来,但想想又有疑惑,“大王,王氏出身四大高门,岂会看中一个庶子?”
“这一点,寡人一开始也有些不解。”魏王嘴角微微翘了翘,继续道,“但等出身庶子的潘能承袭了爵位,寡人就明白了王氏的意图,因为对他们而言,庶子与嫡子并无分别,只要能承袭爵位,庶子又有什么关系?”
“那潘能的两位兄长呢?”刘长宁疑惑问道。
“一个染病亡故,一个上山修道,最后便宜了潘能。”魏王淡淡一笑。
虽然他语气里平淡,但刘长宁却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潘能的两个兄长,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而变故估计就是王氏暗中推动或者直接下手的。
“臣有一点不明白,那王氏为何不直接嫁与嫡长子?而要找庶子这么麻烦呢?”刘长宁问道。
“因为嫡子早已经有了妻子。”魏王解释道,接着不等刘长宁发问,继续下去,“王氏帮潘能承袭了淇国公,潘能对她自然颇多敬畏,寡人听闻,在淇国公府,能做主的人只有王氏而非潘能。”
刘长宁对这个倒也能理解,有一个强势的老婆,身为丈夫,确实没有什么话语权。
“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也不知,那潘能其实在娶妻之前,就与府中的一个伶人生有一个庶长子,只是王氏嫁过来之后,那伶人和庶长子也染病而亡了。”魏王化身“八卦之王”,虽然一切都没有言明,但彼此都是“尽在不言直。
刘长宁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淇国公潘能,竟然也是个“可怜人”。
“寡人怀疑,那潘能是故意强闯刑部大堂的。”魏王再度爆出了一个惊饶“猛料”。
“强闯刑部大堂?”刘长宁听得耸然一惊,他又不傻,隐隐地联想到了什么,“大王是,潘能故意闯三法司会审之所,并非是为了救他儿子潘雄,而是……”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淇国公会在刑部大堂那么嚣张跋扈了,他就是故意做出来给大家看的,看似是一个为了儿子敢“劫法场”的猛人,实则背后另有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救儿子,甚至有可能是害儿子?
“这或许是他为了报复王氏的一种手段。”魏王眼中光芒轻轻一闪。
“所以,潘能是演了一出伶戏给我看?”刘长宁彻底明白过来,要是这样的话,那淇国公潘能就太可怕了,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一个儿子,不过对方估计也没算到自己敢当堂杀人,所以最后那晕的一下,不是因为真的看到儿子被杀被刺激到了,而是因为演不下去了。
“同时也是演给…陛下看的。”魏王淡淡一笑,“王氏的手伸得足够长,竟然连国公之位也觊觎了起来,潘能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反击王氏,因为他知道陛下定然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是为了向陛下表忠心。”
刘长宁不话了,只能,这些人是真的脏啊,不像他,纯情得跟张白纸一样,自以为做了一回“青”,心里还有些飘飘然,结果只是人家搂草打兔子的那只兔子。
“潘能如此做,大概是已经有了反制王氏的手段。”魏王继续分析道,“所以寡人才叫你放心,不必担心潘能的报复,但王氏的报复,你就要心了,不过你在刑部大狱之中,他们也奈何你不得,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探视,就连玉成也不例外。”
“大王,臣倒不怕王氏来报复我,就怕那王氏寻我不到,会对我家人不利。”刘长宁突然头皮一麻,他自己身为“不死之身”,还真不怕别人怎么报复他,但家里人不一样啊。
“你以为就你能想到这一点吗?”魏王斜睨他一眼,是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玉成她早就想到了,已经派了一队公主府侍卫去了,就在太平村入口埋伏,若有生人靠近,他们会就地擒拿。”
“那臣就放心了。”刘长宁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还是公主好啊,比他想得周到,至少他不用再担心家饶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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