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安的指尖在新锐生物科技大厦的玻璃门上停留了0.3秒，认证系统就自动亮起绿灯，仿佛她的dNA早已被录入核心数据库。相柳的第三个头在她背包里发出闷响：\"这栋楼的钢结构里浇铸了辰荣残军的兵器，他们在模仿神农鼎的镇压效果。\"她低头看见自己影子在阳光下诡异地分裂成九道，而电梯镜面映出的锁骨处，桃花烙印正生长出数据线般的血色纹路。当电梯直达顶层时，程予安突然想起自己从未按下楼层按钮——但更惊悚的是迎面看见的等比例全息投影：五岁时的她正在古井边伸手触碰浮空的绯色结晶，而井底分明沉着相柳的残鳞。
黑发男子从光影中走出时，程予安发现他白大褂下摆绣着暗纹——与相柳鳞片上的妖文同源却逆序。\"欢迎参观你的诞生地，第491号容器。\"他抬手划开空气，整面玻璃幕墙顿时化作显示屏，数以万计的监控画面里全是不同年龄的程予安：婴儿时期血液检测报告上的异常数据、大学时无意破解的加密文件、甚至昨便利店毒雾凝针的慢动作回放。相柳九个头颅同时冲破背包，妖力震碎了三台正在靠近的机械守卫：\"老九，你什么时候堕落成五王的看门狗了？\"黑帝轻笑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嵌入的漆黑结晶：\"大哥才是被驯养的那个吧？夭的毒血结晶明明该用来重启轮回，你却拿来给她...付房贷？\"
程予安突然被剧痛击中，绯色结晶从她口中不受控地浮出，与黑帝胸前的黑暗结晶产生引力般的拉扯。数百个屏幕同时播放起陌生画面：民国时期的医院里穿白大褂的相柳第九次为她试药、星际战场上机甲形态的九头妖用身躯挡在她与虫族女王之间、末日废墟里丧尸化的相柳九个头颅互相撕咬只为保护她不被感染。\"记忆共鸣开始了。\"黑帝的声音忽然带上夭的语调，他背后展开的虚影里，五王残魂正操纵提线木偶般操控着他的动作，\"你们每世轮回都在加强时空裂缝，而这次...\"整层楼的地板突然透明化，下方实验室里赫然是浸泡在营养液中的数百个\"程予安\"克隆体，每具心口都嵌着微型绯色结晶。
相柳的妖力在此时形成飓风，九个头颅分别咬住程予安四肢与躯干，将她拽离地面。黑帝不慌不忙地按下控制台按钮，所有克隆体突然睁眼，同步程予安挣扎的动作：\"知道为什么选你吗？491号是唯一成功融合夭毒血与五王时空之力的作品。\"程予安在撕裂般的疼痛中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数据流，与下方克隆体组成的神经网络完美对接。相柳第二颗头突然咬破自己咽喉，将妖血喂入她口中：\"咽下去！这是当年夭存在我毒牙里的...\"古老妖力入喉的瞬间，她眼前炸开尘封记忆——海底37年相柳每夜渡给夭的本命精血，原来早就混入了对抗五王的禁术。
整栋大厦开始崩塌时，程予安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绯色结晶与黑暗结晶的拉锯在她体内形成奇异平衡。黑帝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结晶出现裂纹：\"不可能！五王大人明明...\"相柳趁机用尾巴卷住他脖颈，九个头颅发出震怒吼：\"你体内根本不是老九！\"程予安突然俯冲而下，毒血凝成的银针精准刺入黑帝眉心——贯穿了藏在他脑后的七鳃鳗残魂。克隆体们同时发出尖叫，营养舱爆裂的液体在空中组成夭的虚影，轻轻捧住黑帝扭曲的脸：\"九，当年你偷偷修改轮回阵救我，现在该醒来了。\"
当真正的老九意识苏醒时，程予安正从高空坠落。相柳撕开时空接住她的瞬间，她看见黑帝——或者第九个相柳分魂——正疯狂删除实验室主控系统数据。大厦玻璃幕墙上最后显示的是份被粉碎的实验记录：\"491号特殊性：自发将毒血结晶转化为时空稳定剂\"。程予安摸到锁骨烙印变得滚烫，那里现在完整浮现出\"九生堂\"三个古篆字。相柳用尾巴尖擦去她脸上的血，某个头突然声嘀咕：\"所以你现在算是有夭记忆的...我房东？\"程予安在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九头妖用妖力裹着她飞过城市上空时，九个脑袋为\"该去医院还是回家\"吵得不可开交，而地面上无数路人正举起手机拍摄这荒诞又浪漫的一幕——末世般的背景里，他们身后拖着长长的绯色光尾，像极了每个轮回伊始，那颗划过夜的双生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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