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序心里一阵庆幸，隐隐还有些愧疚，他差一点直接或间接的把妈妈的救命恩人，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哥，”左橙靠近左序，“你怎么了？是你带的那个周凉哥吗？”
左序点头：“是他。”
左序擦了擦酸胀的眼角，揉了把左橙的头发，笑着：“我们让他站在最大的舞台，帮他实现他的梦想，等到那再告诉他，好不好？”
左橙看着左序，虽然他不懂哥哥的想法，但他无条件同意。
左橙坚定点头：“我们一起陪他火遍华夏，不，火遍全球。”
左序破涕为笑：“对，陪他火遍全球。”
两人对视一笑，各怀心事上了床，背对背，各自无眠。
左序没有丝毫睡意，索性意识进了空间，看着一堆金灿灿发呆。
江一珉：「进来只为了看金子？」
左序情绪极度低迷：「看看它们，让我心情好点。」
江一珉听着左序蔫蔫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左序：「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聊聊？」
江一珉：「好，你。」
左序：「我今找到了找了很久的恩人，没想到他就在我身边，饶缘分真的很玄学是不是？」
江一珉：「是。」
左序：「我大二那年妈妈心脏病入院，医生不做手术就会经常性休克，可能哪就来不及了，但手术费连带住院和药费，估摸得五十万，那时候真是塌了，爸妈一辈子在农村在地里，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江一珉沉默，五十万对于末世前的他来就是个一两的收入，他没概念。
左序：「我爸借遍了家里的亲戚，借遍了村里的人，借到人家见了我们家的人都绕道走，拼了命也才只借到二十多万，那时候，我比之前每一次都明白穷有多可怕，妈不治了，人能活多久是定的，有这些钱还不如攒着给我和弟弟花。」
「我听入住的医院有救助项目，就去打听去问，但是医院我们家情况不在救助范围内，妈还能再等等，可我不敢等，我怕哪一妈休克在家没被及时发现，那我就没有妈妈了。」
江一珉转了个身，他从就没有妈妈，听着左序声音哽咽，心口也觉得堵堵的，有些难受。
江一珉：「所以有人付了剩下的三十万，阿姨她……」
左序：「嗯，转来的匿名捐赠，只留了加油两个字，当时我已经做好了休学打工的准备，收到捐赠满心只剩高兴了，我妈靠着这些钱做了手术，我也顺利毕业。」
江一珉：「真好。」
左序：「是啊，真好，爸妈一直想谢谢他，所以一直找，知道捐款人是个明星这事还是从护士站听来的，我有一次去买饭听到她们闲聊，去问，她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江一珉：「所以你毕业就到娱乐圈工作了，为了找人？」
左序：「嗯，可我没找到，是卖那批首饰的时候，我联系了个人，他因为首饰量大而且没有凭证，所以查了我，没想到查出捐款人了，你这什么缘分？」
江一珉听着他的声音从惆怅到微微哽咽，平日里那清冷温润的声线完全变的无措，甚至是不安，听着像只缩起来需要安抚的动物。
左序苦笑：「我差点因为犹豫，直接或间接的，把他送上了公司副总的床。」
江一珉跟着沉默了下，然后：「差点就是没发生。」
左序：「江一珉，要是我没有遇上车祸会怎么样？我可能为了工作就……」
江一珉打断了他的话：「不会，左序，你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即使没有车祸没有空间，你也不会那样做，车祸和空间并没有改变你的本心，他们只是坚定了你的选择。这些都是命运盘里的缘分。」
你和我也是。
左序嗯了一声，江一珉给他讲起搬到别墅后大家的生活，左序就这样听着江一珉讲，慢慢睡去。
夜色很沉，黑漆漆的连颗星星都没有，却是有个东西在指引，两个人容易迷路的，好似能看到方向。
——
一早床上的两人被饭香叫醒，左橙醒来指着左序的眼睛：“哥，你眼睛肿了，得敷个鸡蛋。”
“嗯。”左序声音有些哑，起床喝了口水。
“呀，大仔，你这眼泡咋肿成这样了？”姜语梅拉着左序胳膊边看边问，“啥东西过敏了？”
“没，”左序摸了摸眼睛，“昨晚上看电视剧哭的，剧情太感人了。”
姜语梅无语拍了下左序：“你这孩子，都是演的至于哭成这样子，等着给你冰俩勺子。”
“冰勺子干啥？”
“敷眼睛啊，我瞧有个明星挺漂亮嘞，她分享来着，眼睛肿冰两个勺子敷上，一会儿就消肿，你不是给大明星工作嘛，这都没听？”
左序笑着靠在姜语梅后背：“是是是，我哪里有姜女士消息灵通。”
“去去去，总是文绉绉叫我姜女士。”姜语梅假意嫌弃，肩膀甩了甩，其实没用力。
左序四下看了看：“起来，我爸呢？”
“给你整菜去了呀，念叨着得把菜都收了，早点够你要的菜数，今不是要出门，他呀，一大早就去棚里了。”
“咋没叫我们？我和橙子跟着一起，不是快一些。”
“你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呀，让你俩多睡会儿，他平时也是这么干，没事，”姜语梅盛了一碗面递给左序，“来，吃面，橙子起来没？”
“起了，”左序随意坐了个凳子，嗦了口面冲着里屋喊，“橙子，吃饭。”
左橙关掉微博界面，下炕到客厅。
“妈，你今要穿新衣服噻，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
左橙拽了拽姜语梅袖子，拽掉一个毛毛球。
姜语梅擦了擦手上的水：“行，我去换衣服。”
两人吃完面，门外就响起凉车请注意的电三轮声，没一会儿左德新就进了门，站在院里拍着身上的土。
“爸，我来给你扫扫。”左橙拿了个扫尘掸子，仔细的扫土。
左德新笑着从口袋掏出两个通红的西红柿：“来，一人一个，红透的这个可好吃了。”
“谢谢爸。”
“谢谢爸。”
“不客气，”左德新笑着摆手，在院里水龙头下冲了手，“这是要出发吗？我去换个衣服。”
“嗯，你换好咱就走。”左序啃着西红柿，含含糊糊着。
一家四口开着车前往县里最大的商场，一层层转，看到合适的就让姜语梅试试，姜语梅每次试完都翻标签。
左橙按住了她的手：“妈，真好看，哥，是不是？”
左序点头：“是。”
“都老的脸上都是褶子了，好看啥呀，去去去，我换下来。”姜语梅着就去换衣服。
左序对服务员：“身上穿的那件，麻烦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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