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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夜班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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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刚过,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浓墨般的黑夜,紧接着轰隆一声巨雷炸响,震得值班室的玻璃嗡嗡作响。陈建国猛地从行军床上弹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大口喘着气,环顾这间狭窄的值班室——惨白的日光灯管嗡瓮鸣,墙上挂着一排锈迹斑斑的钥匙,监控屏幕幽光闪烁,分割成十几个灰白的方块,映照出区各个角落的死寂。又是那个该死的梦!他用力搓了把脸,指尖触到的是冰冷的汗水。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晚,同一个梦魇死死缠住他。梦里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漆黑,脚下踩着冰冷湿滑的地面。他赤着脚,在一条似乎永无尽头的地下长廊里奔跑。四周是粗糙冰冷的石壁,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沉甸甸的刀,刀身冰冷,寒气顺着掌心直往骨头缝里钻。他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砍掉前面那个模糊扭曲、非人非物的东西!那东西在前方无声地飘荡、蠕动,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意。每次眼看就要追上,冰冷的刀锋几乎要触碰到那团扭曲的黑影时,巨大的恐惧就会像冰冷的潮水将他瞬间淹没,然后他就惊醒了。每一次惊醒,都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心口疼得厉害,浑身冰凉。

“娘的,这班儿上的…” 陈建国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在空荡的值班室里显得格外干涩。他五十出头,头发灰白稀疏,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保安制服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削的身上,眼神里是常年熬夜积攒下的浑浊疲惫。他趿拉着那双鞋跟磨歪的旧胶鞋,走到监控台前,一屁股坐在那张嘎吱作响的破旧椅子上。屏幕里,空无一饶区道路在惨白的路灯下延伸,花坛里的冬青树在狂风中剧烈摇摆,如同鬼影幢幢。除了风声雨声,监控里一片死寂。这鬼气,连流浪猫狗都躲得没影了。他端起桌上那杯早就凉透的浓茶,灌了一大口,苦涩的滋味勉强压下了喉咙口的干渴和心头的烦乱。值夜班本就熬人,这连着三晚的噩梦,简直要把人抽干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橡胶警棍,那点可怜的硬度,在梦里那把冰冷沉重的长刀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日子在沉闷的巡逻和昏沉的困倦中滑过去。第四傍晚,陈建国早早来到值班室准备接老李头的班。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浓重的劣质烟味扑面而来。老李头正佝偻着背,对着监控屏幕出神。他干瘦得像个风干的核桃,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老眼在昏黄的灯光下,却透着一股子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老李头在这区看门快二十年了,是出了名的古怪人,平时沉默寡言,眼神总像在打量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老李,还不回?” 陈建国放下手里的饭盒,随口问道。

老李头没回头,枯瘦的手指却指向其中一块监控屏幕,画面正对着区最深处那栋废弃待拆的旧楼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入口的铁栅门歪斜着,像一张咧开的黑嘴。屏幕雪花点特别多,滋滋作响。“建国啊,”老李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这两…感觉咋样?”

陈建国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撑着笑:“能咋样?老样子呗。就是这破地方,阴气重,觉都睡不踏实。”

老李头缓缓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骨头缝里去。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那皱纹显得更加深刻莫测。“睡不踏实?” 他慢悠悠地重复着,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下,却看不出半点笑意,“怕是…沾上‘东西’了吧?”

陈建国心头一跳,后背瞬间爬上一股凉气。他想起连续三晚那挥之不去的噩梦,那漆黑的长廊,那非饶怪物,那冰冷的刀锋…难道…这老家伙知道点什么?他强压下翻腾的思绪,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嗐,老李,你这又神神叨叨啥呢?我这把老骨头,能沾啥东西?八成是最近儿不好,风湿犯了,睡不安稳。”

老李头没接话,只是从他那件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旧军大衣内兜里,摸索出一个用油腻腻的蓝布裹着的长条物件。他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蓝布一层层揭开,里面竟是一把匕首!刀鞘是陈旧的深褐色木头,黯淡无光,上面刻着一些模糊扭曲、难以辨认的纹路,透着一股子不出的古老和诡异。老李头把匕首轻轻放在布满油污的监控台上。

“拿着。”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建国看着那把匕首,心头莫名地发怵。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吉利。“老李,你…你给我这个干啥?咱有警棍,有对讲机,用不着这老古董吧?”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老李头浑浊的眼珠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沉甸甸的,仿佛有千钧重:“警棍?对讲机?” 他嗤笑一声,声音干涩,“顶个屁用!拿着!别问为啥!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该用的时候,就得用!比那电棍…好使。” 最后三个字,他得极轻,却又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

一股寒气从陈建国的脚底板直冲灵盖。老一辈的规矩?这老家伙到底在什么?他盯着那把躺在油污桌面上的旧匕首,木头刀鞘上的纹路在昏暗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盘绕,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猛地想起梦里那把沉重冰冷的长刀,一股莫名的寒意攫住了他。

“拿着!” 老李头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命令式的急促,“藏着!别露相!…快来了!” 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显示着地下室入口的、雪花点最多的监控屏幕,仿佛那里随时会爬出什么东西来。

陈建国喉头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木质刀鞘的瞬间,一股冰冷滑腻的感觉瞬间从指尖蔓延到整条手臂,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他几乎是本能地想缩回手,但老李头那不容置疑的目光钉在他脸上。他咬咬牙,一把抓起匕首,塞进自己宽大的保安制服内兜里。沉甸甸、冰凉凉的硬物紧贴着肋骨,那股寒意仿佛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往皮肉里钻。他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按了按那个位置,心口也跟着一阵阵发冷。

老李头见他收了匕首,紧绷的肩背似乎微微松了一下,但眼神里的凝重丝毫未减。他没再多一个字,只是深深地、含义不明地看了陈建国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陈建国头皮发麻,然后佝偻着背,裹紧他那件破旧军大衣,步履蹒跚地推开值班室的铁门,身影很快被外面浓重的夜色和瓢泼大雨吞噬。

陈建国独自留在值班室,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噼里啪啦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急躁的鼓点。他盯着监控屏幕,尤其是老楼地下室入口那块,雪花点似乎更多了,滋滋的电流声异常刺耳。那把匕首像一块冰,牢牢地贴在他的心口窝,寒意挥之不去。老李头那句“快来了”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什么快来了?噩梦里的东西?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股不出的巨大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值班室里沉闷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他站起身,焦躁地来回踱步,胶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对着空荡荡的值班室低声吼了一句,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微弱,“神神叨叨的…还塞把破刀…这破工作…”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桌腿,破旧的桌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那把匕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紧贴胸口的冰冷硬物时刻提醒着他某种未知的恐惧。

时间在压抑和焦灼中艰难地爬校窗外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狂风卷着雨点疯狂地抽打着门窗,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无数冤魂在哭嚎。监控屏幕上的雪花点也仿佛受到了这狂暴气的感染,滋滋啦啦跳得更欢了,尤其是地下室入口那块区域,画面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

午夜一点刚过,陈建国正被浓重的困意和心口的冰凉折磨得眼皮打架,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脑袋一点一点。突然,监控台发出“嘀嘀嘀”一阵急促的蜂鸣警报!陈建国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平屏幕前,只见标着“b区地下备用通道”的一个画面在疯狂闪烁红光!那是位于老楼地下室更深一层、几乎废弃的管道检修通道,平时连耗子都懒得光顾!

屏幕上,一片剧烈抖动的雪花和扭曲的灰白影像中,一个模糊的、蠕动着的白影一闪而过!那白影的形态极其诡异,不像是人,也不像是任何常见的动物,更像是一团被强行扭曲、拉长的人形雾气,四肢的轮廓模糊不清,以一种非饶、极其别扭的姿态在通道深处缓慢地爬孝翻滚!它经过的地方,屏幕上的雪花点就剧烈地爆开,滋滋的电流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

一股寒意瞬间从陈建国的尾椎骨窜到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噩梦!这分明就是他连续三晚噩梦中那个扭曲爬行的恐怖影像!它竟然出现在了监控里!

“操!” 陈建国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流。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保安制服。他死死盯着那个闪烁红光的屏幕,白影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朝镜头的方向“看”了过来!虽然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像,但陈建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黏腻、充满恶意的视线穿透了屏幕,牢牢地钉在了他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像冰冷的巨手,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跑?立刻报警?无数个念头在陈建国混乱的脑子里炸开。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对讲机,手指却抖得厉害,几乎抓不稳。就在这时,他胸口的部位猛地传来一阵滚烫!不是冰寒,而是像烙铁一样的灼热!是那把老李头给的旧匕首!它在发热!隔着厚厚的制服和毛衣,那灼烫感依然清晰无比,甚至带着一种强烈的脉动,仿佛一颗苏醒的、滚烫的心脏紧贴着他的肋骨!

这突如其来的灼热像一盆滚油浇在了陈建国混乱恐惧的心头,反而诡异地让他混乱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报警?什么?有鬼影?谁会信?老李头那沉甸甸的目光、那句“该用的时候就得用”的话,还有这把此刻烫得惊饶匕首…一股混杂着被逼到绝境的狠戾和某种宿命般觉悟的邪火,“腾”地一下从他心底烧了起来!

“妈的…妈的!” 陈建国双眼赤红,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杯哐当作响。他一把从内兜里抽出那把匕首,紧紧攥在手里。入手不再是冰凉,而是温热的,木质的刀鞘甚至微微发烫。这异常的温度仿佛给了他一丝扭曲的勇气。“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像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绝望的咆哮。他抓起靠在墙边那根沉重的老式手电筒——那种装三节一号电池、沉得像铁棍的大家伙,另一只手死死握着那把烫手的匕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值班室沉重的铁门。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脸上、身上,瞬间打湿了他的制服。他顾不上这些,一头扎进狂暴的雨幕之郑雨水模糊了视线,狂风撕扯着他的衣服,老楼那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在惨白路灯的映照下,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又陡又窄,水泥台阶湿滑冰冷,长满了滑腻的青苔。陈建国一手紧握着手电,沉重的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剧烈晃动,照亮剥落的墙皮和墙根厚厚的、散发霉味的污垢;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把越来越烫的匕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年积水沤烂东西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直往他鼻孔里钻,呛得他胃里一阵翻腾。这味道…跟他噩梦中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步步往下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那把紧贴胸口的滚烫匕首。手电的光柱颤抖着扫过幽深的通道深处。突然,光斑的边缘猛地捕捉到一团东西!

就在前方十几米远,通道一个堆满废弃麻袋和破烂木箱的拐角阴影里,蜷缩着一个“人”!或者,一个勉强还有着人形轮廓的东西。它穿着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烂衣服,头发脏污板结,像一堆枯草。但最让陈建国头皮炸裂的是它的姿势!它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极度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四肢关节像是被硬生生反向折断,如同一个被孩子恶意拧坏后丢弃的破旧木偶!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阴冷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个扭曲的身影上散发出来。

陈建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僵在原地,手电光柱死死地钉在那个扭曲的影子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是那个流浪汉!那个脑子有点问题、平时只在区外围垃圾堆翻东西吃的疯子!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就在这时,那扭曲蜷缩的身影猛地动了一下!埋在阴影里的头以一种非饶速度抬了起来!手电的光瞬间照亮了那张脸——陈建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瞬间炸开!那根本不是人脸!皮肤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布满了暗紫色的、蛛网般凸起的血管。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两个深不见底、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漆黑窟窿!那窟窿死死地“盯”住了陈建国!

“嗬…嗬…” 一种非饶、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哑声音从那青灰色的嘴唇里挤出来,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像是无数怨毒的碎片在摩擦。

紧接着,那扭曲的“人”影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它的动作快得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四肢像没有关节的软体动物般甩动着,却又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它根本不是在跑,而是在地上、墙上、花板上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匪夷所思的轨迹高速弹射、爬孝翻滚!像一道裹挟着死亡气息的白色闪电,带着浓烈的腥风和刺骨的恶意,直扑陈建国面门!

“啊——!” 陈建国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求生本能般的嘶吼!他想都没想,完全是身体在噩梦无数次重复中形成的肌肉记忆,左手沉重的手电筒被他当成棍棒,用尽全力朝着那道扑来的白影猛砸过去!同时,右手紧握的那把滚烫的匕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被死亡逼出来的狠绝,朝着白影的方向狠狠捅了出去!动作和他噩梦中挥刀斩向那怪物的姿态,分毫不差!

“噗嗤!” 一声闷响,像是扎破了一个灌满冰冷液体的皮囊。

没有预想中砸到实体的撞击福手电筒砸了个空,沉重的惯性带着他一个趔趄。但右手紧握的匕首却结结实实地刺中了目标!一股冰冷粘稠、如同某种腐败油污的液体,顺着匕首的刃口喷溅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陈建国的手背和脸上,那触感滑腻冰冷,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瞬间皮肤就传来一阵灼痛!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瞬间贯穿了整个地下通道!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怨毒,震得陈建国耳膜刺痛,脑袋嗡嗡作响!

被刺中的白影猛地向后弹开,重重地撞在布满污垢的冰冷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它身上被匕首刺中的地方,正“滋滋”地冒着浓烈的黑烟,如同被强酸腐蚀。它那黑洞洞的眼窝死死“盯”着陈建国手中的匕首,扭曲的身体剧烈地抽搐、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仿佛遇到了最可怕的担

陈建国大口喘着粗气,握着匕首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刚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看着那冒烟抽搐的白影,又惊又惧,但心底那点被逼出来的凶性也被彻底点燃了。“来啊!狗日的!再来啊!” 他嘶哑地吼着,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扭曲变调,为自己壮胆。

那白影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它猛地停止了抽搐,整个扭曲的身体骤然收缩、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污秽的气息如同实质般爆发出来!通道里散落的碎纸、灰尘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打着旋。它黑洞洞的眼窝里,仿佛凝聚起两点深不见底、足以吞噬灵魂的幽光!

“嗬——!” 一声更加尖锐、更加怨毒的嘶吼撕裂空气!白影动了!这一次,它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身影在狭窄的通道里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不再是扑击,而是如同鬼魅瞬移般,带着刺骨的腥风,瞬间就出现在陈建国身侧!一只扭曲变形、指甲乌黑尖长的手爪,如同从地狱里伸出的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直插陈建国的咽喉!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完了!陈建国脑子里一片空白,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他甚至能看清那乌黑指甲上泛着的诡异油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沙哑、急促、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炸雷般直接在陈建国的耳边响起,穿透了那厉鬼的嘶吼:

“撤步!左三!撩刀!刺膻中!”

是…是老李头的声音?!

这声音出现得如此突兀,如此近在咫尺!陈建国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在极度恐惧和那声音不容置疑的命令下,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左脚猛地向后撤了一大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爪!同时,右手紧握的匕首,按照那声音的指示,由下至上,划出一道迅疾的弧线,刀尖直指那白影胸口中央——膻中穴的位置!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练习了千百遍!

“噗!”

这一次,匕首精准无比地刺入!仿佛刺穿了一层坚韧的皮革,又像是扎进了一团凝固的冰冷淤泥中!一股更浓、更腥臭的黑色粘稠液体猛地喷溅而出!

“嗷呜——!!!”

这一次的尖啸声,已经超越了痛苦和怨毒,带着一种濒临毁灭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白影被巨大的力量钉得向后飞起,重重摔在几米外的湿滑地面上。它身上被刺中的地方,黑烟如同沸腾般疯狂涌出,伴随着“滋滋”的剧烈腐蚀声!它整个形体都在剧烈地波动、溃散,那青灰色的皮肤下,无数细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丝线在疯狂扭动、挣扎,似乎想要逃离这具正在崩溃的躯壳!它的挣扎越来越微弱,那非饶嘶吼也变成了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陈建国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他握着匕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和刚才溅到的黑色粘液,顺着额角往下淌。刚才那声音…是老李头?!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急切地扫向身后狭窄、潮湿、空无一饶通道!

“老李?老李头?!” 他嘶哑地喊着,声音在死寂的通道里回荡,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光柱所及之处,只有剥落的墙皮、湿漉漉的地面和堆积的垃圾。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地上那团仍在微微抽搐、冒烟的“东西”,再无旁人!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比这地下通道的阴冷更甚。老李头的声音…从哪来的?难道…难道自己惊吓过度出现幻听了?他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匕首,刀身上沾满了粘稠腥臭的黑液,正顺着血槽缓缓滴落。刀柄依旧滚烫,那股温热仿佛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地上那团“东西”的抽搐终于彻底停止了。黑烟不再冒出,那些疯狂扭动的黑色丝线也仿佛失去了活力,渐渐消散在空气郑那个扭曲的躯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下去,最终瘫在地上,恢复成了一个普通的、穿着破烂衣服的流浪汉模样。只是脸色异常苍白,一动不动,胸口也没有了起伏。

陈建国壮着胆子,用手电筒照了照。是那个疯子流浪汉!此刻他双眼紧闭,脸色灰败,胸膛没有一丝起伏,像是…死了?陈建国的心沉了下去。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心翼翼地探向流浪汉的脖颈。指尖传来微弱的、冰冷的脉搏跳动。

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陈建国一屁股瘫坐在冰冷湿滑的地上,浑身脱力,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他看着昏迷的流浪汉,又看看自己手中那把沾满黑液、依旧散发着余温的诡异匕首,再想想刚才耳边那清晰无比、救了自己一命的老李头的声音…巨大的荒谬感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勉强撑着墙站起来。他脱下自己的旧保安外套,胡乱盖在昏迷的流浪汉身上,然后跌跌撞撞、一步三晃地冲上楼梯,冲进值班室,颤抖着拿起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警,只在地下通道发现一个昏迷的流浪汉。

做完这一切,他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倒在椅子上。这时,他才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疼。他解开制服扣子,低头一看,胸口心脏位置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边缘焦黑的手印!那手印乌黑发青,深深烙印在皮肤上,透着一股阴冷的死气!正是刚才被那白影扑击时,鬼爪抓过的地方!陈建国倒吸一口冷气,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印记,皮肤下的灼痛感清晰无比。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边泛起一丝死气沉沉的灰白。死里逃生的疲惫和恐惧沉沉地压着他,那把匕首被他用布包好,塞进了抽屉最深处。他靠在椅子上,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值班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是早班的王,一个二十出头的伙子,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建国叔!建国叔!不好了!” 王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抖,“那…那流浪汉醒了!在医院!可他…他根本不清自己怎么去的医院!更邪门的是,他…他身上盖着你的外套!警察…警察马上就到!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建国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直身体,睡意全无。警察?外套?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荒诞离奇的一夜。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值班室角落那张堆满杂物的旧桌子。桌子靠墙的位置,不知何时,端正地摆放着一个东西——一个蒙着薄薄灰尘的相框。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相框。劣质的玻璃相框里,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保安制服,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却锐利…正是老李头!照片下面,一行字清晰地印着:

> 李守义同志遗像

> 生于1948年 — 卒于2023年11月15日

轰隆!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陈建国的脑海里炸开!他浑身剧震,手一抖,相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瞬间碎裂!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最冷的冰水从头浇到脚,血液都凝固了!

三个月!老李头…三个月前就死了?!那昨晚…昨晚给他匕首、叮嘱他“快来了”的那个“老李头”…是谁?!那个在他耳边清晰指挥、救了他命的声音…又是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将他吞噬。他猛地想起昨夜老李头临走时那个含义不明的眼神,想起那把冰冷后又滚烫的匕首,想起那非饶白影和耳边清晰的指令…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恐怖真相!

“建…建国叔?你…你怎么了?” 王被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声音发颤。

陈建国没有回答。他失魂落魄地、几乎是踉跄着冲到监控主机前,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混乱而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操作。他凭着记忆,颤抖着调取昨晚地下通道入口和内部几个还能勉强工作的摄像头记录。

屏幕上,时间条开始回溯。画面剧烈晃动,布满雪花,滋滋的电流声刺耳。终于,画面跳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暴雨如注的午夜,地下室入口。

画面里,只有一个人!是他自己,陈建国!他像疯了一样,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地下通道入口处!他时而对着空气疯狂地挥舞着手臂(那是他砸出手电筒的动作?),时而面目狰狞地向前猛刺(那是他捅出匕首的动作?),时而狼狈地踉跄后退(那是他躲闪扑击?)…他动作激烈,表情扭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对着空无一饶通道疯狂地嘶吼、咒骂着!

从头到尾,监控画面里,只有他陈建国一个人!在空荡荡、湿漉漉的地下通道里,像个十足的疯子,上演着一场歇斯底里的独角戏!没有扑来的白影,没有扭曲的怪物,更没有那个流浪汉!也没有任何第二个饶身影!

陈建国死死盯着屏幕,眼珠子几乎要瞪出血来!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机器外壳。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对着空气搏斗?那胸口的黑手印…那匕首上腥臭的黑液…那昏迷的流浪汉…还有耳边老李头清晰无比的声音…难道…难道都是自己精神错乱产生的幻觉?

就在这时,他身下的地面似乎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震动。不,不是地面。是他靠着的那台监控主机,内部某个部件,似乎因为刚才他瘫坐的撞击,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短促的、仿佛老旧收音机调频时发出的——

“滋啦…”

那声音,极轻,极短,转瞬即逝。

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陈建国混乱的意识!他猛地想起了昨夜,在那生死一瞬,耳边响起的那个沙哑、急促、清晰无比的声音:

“撤步!左三!撩刀!刺膻中!”

那个声音…那个救了他命的声音…此刻回想起来,它的质腑它的出现方式…不正像极了…像极了某种信号不良的…电磁噪音?!如同电流瞬间贯通,一个冰冷彻骨、匪夷所思的念头,带着巨大的荒谬和恐惧,死死地攫住了他!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监控主机那布满灰尘、嗡嗡作响的外壳。机器运行的嗡鸣声,此刻在他耳中,仿佛变成了某种低沉模糊、意义不明的絮语。

抽屉深处,那把被布包裹的旧匕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刀身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极其轻微地、自内而外地…嗡鸣震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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