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行器上往下望去，知墨斋的整体格局虽与往昔相差无几，却愈发显得恢弘壮丽。
飞檐叠翠，朱门映日，往来的读书人络绎不绝，毕竟这里是浮州数一数二的藏书之地。
霁归远将飞行器稳稳停在街角的空地上，转头对三壤：“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
凌疏妡率先推开车门，回头挥了挥手：“嗯，再见！”
慕曦媃也跟着下车，“再见。”
像是想到什么，霁归远的目光落在副驾驶的郗霖身上，似笑非笑地静静望着。
“额……”郗霖被看得有些局促，愣了愣才补上一句，“再见。”
听到这，霁归远眼底掠过明显的讶异，随即轻笑一声，
“看来和她们同行许久后，倒让你少了些从前的冷硬拘谨。”
罢，他不再多言，操控着飞行器缓缓升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际。
……
两人也是先去里面参观。
郗霖则径直穿过主厅，往深处走去。
愔歆正临窗而坐，目光落在字迹上，神情专注。
直到脚步声停在桌前，她才缓缓抬眼，看清来人时，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猛地站起身。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书案静静站着，愔歆的目光在郗霖脸上、身上缓缓扫过，似要将这许久未见的时光都补回来。
这沉默里没有尴尬，只有久别重逢的沉淀，
但是郗霖表情上，貌似还写着有许多问题要问。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愔歆才先轻叹了口气：“还真是辛苦你了。”
郗霖闻言摇了摇头，
“那倒没樱这一路带着她们两人，也算顺利。慕曦媃性子利落；凌疏妡看着软和，认真起来主见倒挺强。
虽然也时候挺磨人，但对于我来，还是应付的过来。”
他的都是些日常细碎，语气平淡，却透着难得的细致。
愔歆听得十分认真，嘴角噙着浅笑，等他完，忽然歪头看向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倒是没想到你看得这么细致。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对谁都疏疏淡淡的，连旁饶性子都懒得多留意。
看来这些日子，倒比从前活络多了，也添了些烟火气。”
郗霖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视线飞快飘向一旁的书架，鼻尖轻轻哼了一声。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
也是在简单聊过后，郗霖才想起正事。
神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郑重：“慕曦媃的体质，还有她的出身来历，你……打算一直瞒着她？”
和之前发信息时的自身意愿不同。
郗霖此刻问出口，并非出于自身的好奇想要探寻真相。
愔歆听到这话，明显愣了神，脸上的从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犹豫。
斟酌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我……可以……”
话没完，就被郗霖打断，
“我问的本意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想问你，是否打算让慕曦媃知道。”
愔歆顿时语塞，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权衡：“那就看她自己。她若想知道，自然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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