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准备一下。”
挂断电话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警灯闪烁，警笛大作。
五辆车在东山市区疾驰向南，约半时后，晚上般，车子停在了塔寨村村口。
这是祁同伟第一次真正来到塔寨村。
刚下车，他就抬头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而且还是进口的牌子。
尽管色已黑，但村头臭水沟的味道依然刺鼻。
只要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闻出来，这是化工厂排放的污水味。
要这里没有制毐，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嘿！这是干什么？”
“警察兄弟，又跑到咱们村啦？这回打算抓谁呀？”
祁同伟和蔡永强带着十几个警察才下车，村口就围上来一堆伙子。
仔细一看，快二十个了。
一个个吊儿郎当的，嘴里叼着烟，显得挺嚣张。
祁同伟认出有几个。
林灿，塔寨二房的儿子，走在最前面，旁边是林昊。
后面跟着三房的林二宝、林三宝，还有林胜武。
跟以前不同，现在这些人很齐心，明显是准备一起对付警察。
“我们是来抓林胜文的。”
蔡永强是禁毐队长，自然先话。
他拿出逮捕令，亮了一下：“我们有证据，林胜文涉嫌严重犯罪。”
“警察抓人，有问题吗？”
完，蔡永强把逮捕令收起来，轻蔑地看着这些伙子。
“警察兄弟，不是了好多次嘛……”
林灿笑着：“林胜文不在我们村，他早去省城打工了。”
“再，你他犯罪，关我们什么事？”
“塔寨这两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们老来，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对，走吧……”
“如果非要进来抓人，村里人都会生气的，我们可拦不住。”
这些伙子还挺聪明，不直接对抗，用软话表达强硬态度。
“你们不在，我们就不管了？”
蔡永强冷笑：“那以后警察办案，是不是都不用去了？只听传闻就行了？”
“蔡队长，我弟弟真不在。”
这时，林胜武话了，脸有点严肃：“前几，你们禁毐队就来过一次。”
“趁我们不注意偷偷进村找人，还不是什么都没找到？”
“你们还来……这是抓人还是来找麻烦？”
蔡永强有点糊涂了。
这些伙子堵在村口，他也不敢硬冲，怕引起他最害怕的冲突。
“村主任林耀东在吗？”
没想到祁同伟这时候话了：“找不到林胜文没关系，让我们见见你们村主任林耀东不行吗？”
见东叔？
林灿他们愣住了。
几个互相看了看，又盯着祁同伟，仔细打量了一番。
“东叔很忙，没时间……”
“只有两个选择。”
祁同伟也不绕弯子，直接：“第一，要么去村委会见林耀东。”
“要么，让林耀东出来见我们……”
“林胜文涉嫌严重犯罪，他是塔寨的第一村主任，配合警方调查是合理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先打个电话问问。”
“不然，就是在给警察添麻烦，你可以试试我会怎么做。”
气势这东西，我是不能输的。
林耀东心里明白，要捉住林胜文不容易，但见他一面是非见不可。
有些事，有些目标，跟这些年轻人讲也是白讲。
话刚完，林灿他们几个果然开始犹豫了。
他们的任务只是阻止禁毐队进村抓林胜文，并没不让见林耀东。
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林灿拿着手机走远了。
场面就这样僵住了。
蔡永强也挺惊讶的，他在心里琢磨祁同伟找林耀东到底想干嘛？
不过，再怎么嘀咕，为了大局着想，他也没当众问出口。
没多久，
林灿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推开人群，站到最前面，看了一眼禁毐警后道：
“东叔可以见面，不过……为了我们村的名声，不能所有人都进去。”
“没问题。”
一切都按计划进校
祁同伟轻轻点了下头：“蔡队，马雯，咱们三个进去，其他人留着。”
“行！”
计划确定后，他们跟着林灿、林胜武转身进了村子。
塔寨村可不。
一万多五六千人，按一家三口算，差不多有五千户。
这还没算工厂、学校、养老院之类的地方。
光是从村口绕进去，左弯右拐就走了二十多分钟。
这时祁同伟才看见塔寨村委的牌子。
晚上般，
村里的老年活动中心传出唱戏声。
篮球场、足球场上一群孩子疯玩，工厂也在加班赶工。
要是不了解这里，远远一看，这就是个富裕的村子。
厉害。
虽这里是村委会，其实也是林耀东的家。
一栋五层楼的大别墅矗立在村子中央。
绿树环绕，地砖整齐排粒
门口两只大石狮子镇宅，大门敞亮气派。
祁同伟他们三人进了院子，看到林耀东从客厅走出来。
还是那副模样，面带笑容，热情地开口：
“哎呀，真不好意思，又麻烦市局的同志跑一趟。”
“这段时间我都在忙村里的招商活动……”
“之前听林胜文犯事了，也没太在意……”
林耀东脸上没有半分凶狠，笑嘻嘻的，像极了合法商人。
“林主任，打扰了。”
蔡永强是熟人，笑着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同事，祁同伟。”
“噢……你好你好。”
林耀东真诚地看着祁同伟：“哦，前几我在市里开会……”
“听粤东省厅要来个新领导，主管全省的禁毐工作。”
“祁警管是跟着新领导一起过来的吧？”
林耀东乐呵呵地着，顺带把自己身份透漏了出来。
林耀东的意思很清楚，你们在这里办案，得悠着点，这种套路我们太熟悉了。
“没错，林主任的消息一向都很灵通。”
祁同伟握了握他的手，笑着：“咱们省厅禁毐局的李维民焗长刚刚调过来，他带我到南方看看，学学沿海警察怎么破案。”
“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不能放过，所以就来看看。”
这话得滴水不漏。
林耀东笑得更开了：“我虽然不是你们警察系统的人，但我知道，每个地方的警察都有自己独特的本事。”
“蔡队长，你是不是？”
蔡永强勉强笑了笑：“互相交流，互相学习嘛。”
“对对，互相交流学习，来来，里面请……”
大家客套了一阵，林耀东热情地转过身，把他们请进了客厅。
这里没有敌意，也没有冲突。
这就是林耀东的风格。
为什么呢？
因为他习惯先拉近关系，交朋友，然后再一起发财。
但如果有人不买账，非得跟他对着干，那他就会展现出另一面了。
进了客厅，按照当地规矩，泡茶聊，闲聊闲扯。
就是没人提起林胜文的事，有意把话题引向别处。
“林主任……”
时机成熟后，祁同伟直奔主题。
“林胜文的事，还得请您多多费心。”
“哦……这个没问题，没问题。”
林耀东答应得很干脆：“你放心，我也是咱们东山的大代表，还是村主任，配合你们执法是应该的。”
“林胜文最近确实没在村里出现，如果他真的回来，我一定派人把他抓起来，亲自送至东山市局。”
这话听着多好。
蔡永强在祁同伟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那倒不必。”
祁同伟却突然打断：“林胜文这件事，我们市局是势在必得。”
“林主任日理万机，事情繁多，我们都能理解。”
“这次来塔寨，只是想知会林主任一声……”
“从今以后，我会来塔寨村，盯着林胜文，不管他回不回来。”
这话一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蔡永强和马雯虽然还挂着笑，但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要跟塔寨对抗。
林耀东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了，林耀华倒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兄弟俩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听祁警管的意思，是要在我们塔寨村住下了？”
“那倒不至于。”
祁同伟摇摇头：“就是每都会来看看……”
“林主任，您别误会，主要是林胜文犯的案子太大，必须尽快抓住他。”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林耀东看穿了祁同伟笑容里的锋芒，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老祁，林胜文那子，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哎哟，他烧房子，还做毐品、卖毐品，简直没法了……”
“最关键的是，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显示，林胜文可能泄露了国家的重要秘密。”
“他为了挣钱，溜进军事基地偷拍了不少机密照片，然后转手卖给了外国人。”
“因为这事，咱们国家的一些军事秘密被传出去了，上面特别重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
林家兄弟俩脸都白了。
蔡永强低头不语，他完全没准备。
马雯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乐开了花。
聪明人都知道，老祁这是胡编乱造，把所有坏事都推给林胜文。
不管真假，先抓人要紧。
要是抓错了呢？
嗨，那是情报出了问题，放了就好。
接着抓，接着放……
“老祁，你……”
林耀东没想到老祁会开这么大个玩笑：“你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吧。”
“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什么泄露国家机密，靠谱吗？”
其实兄弟俩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假的。
“所以我们要找林胜文。”
老祁话没绝：“带回来审一审。”
“正因为这案子大，罪名又多，我们不能耽搁，必须盯着塔寨找林胜文。”
“林主任，你别多想……”
“不是不信你，而是你太忙了。”
“这么大的村子，上万人，都得靠你管，我们只是通知一下，接下来市局的人会亲自过来盯着。”
“实在不行，我自己来也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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