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东山参与督导组工作，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我爸让我出来见见世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听要带男朋友回家过年，组长还叫我带喜糖...嘿嘿嘿...\"
祁同伟点点头，似乎在想事情。
\"那下午去挑点特产带回去？\"
\"好呀，我也这么想。\"
两人现在感觉像老夫老妻，商量起来有模有样。
\"东山海货多，咱们买点海货吧。\"
\"成。\"
祁同伟点点头：\"对了艾，回北京后你们打算怎么整？\"
\"我是先订个酒店，还是...？\"
\"当然住我家啦。\"
钟艾看着这憨厚男人，随手捏捏他脸。
\"我都跟我爸妈了，爸的书房也收拾好了，让你春节住。\"
\"得了，祁同伟同志，别有负担...\"
\"在他们眼里，女儿大了，带男朋友回家过年很正常。\"
...
\"毕竟，女儿早晚要嫁人嘛？\"
祁同伟没什么压力，只是在想该准备什么。
作为晚辈，该送的礼必须备齐。
于是饭后，他们在东山特产店买了不少特产和能存的海货。
装好后，后备箱塞得鼓鼓的。
按传统规矩，第一次见女方父母，烟酒茶是少不聊。
尤其北方更讲究这个。
像粤东那边，双方父母见面通常简单些。
六条华子烟、两箱中档白酒，还有东山特色的单丛茶叶，都准备妥当。
头一晚上，他们早早休息了。
第二凌晨三点，祁同伟开车到宾馆楼下接上钟艾，两个年轻人就上了京广高速。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哪怕拼命赶路，也要花上二十多个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中途休息一夜。订了个双人间，钟艾依然充满活力，两人只能分开睡觉。祁同伟开车开了一，累坏了，不想折腾了。
次日吃了早餐，继续出发。抵达首都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钟艾引路，车子缓缓驶向一片家属区。据这里住的都是京城里的管员，最低的是副处级，最高的甚至达到省部级。这地方确实藏龙卧虎。
停好车后，他们把后备箱的东西搬到楼上。这时，钟艾爸妈已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得着急。老钟坐在沙发上看报，眼镜架在鼻梁上，装作认真模样。
男人总是这样，女儿带对象回家，哪个不紧张？但他偏要表现得无所谓。听到女儿呼喊，他故意装傻充愣。
\"妈，快来帮我！\"
钟艾喘着气爬上楼，见到母亲就急切喊剑
\"哎呀，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钟母换上了新衣服，特意打扮了一番见未来女婿。
她穿着时髦的冬裙，搭配打底裤，还做了发型，化镰妆。
看到女儿，她快步迎上前。
\"阿姨您好...\"
祁同伟怀里抱着一堆礼物，几乎挡住脸，只能露出半个脑袋打招呼。
\"好好好...\"
钟母五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看起来像四十多岁。她气质优雅，慌忙接过礼物，三人一起走上台阶回屋。
\"老钟，别看了，快来帮忙！\"
\"嗯？\"
老钟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事似的回头。
\"哟，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老钟这才慢悠悠收拾报纸，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活计。
他趿拉鞋站起来：\"祁，咱们又不是外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钟叔好。\"
\"妈，同伟过了...\"
钟艾接话：\"楼下那新车，年后就是我的座驾了。\"
\"买车啦？\"
钟母愣了一下：\"这么快，买什么车？\"
\"买了一辆帕萨特，阿姨。\"
祁同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直是艾照顾我，这次能成功也是沾了她的福气。\"
\"我不知道送她什么好，觉得车最合适。\"
\"没买太贵的，还要存钱买房娶媳妇呢。\"
老钟夫妻听罢心里乐呵呵的。他们对祁同伟的工作能力有一定了解，无需再证明。
老钟趿拉着拖鞋，走到窗户边，探头往楼下瞧。这时刚擦黑，一辆全新的帕萨特已经停在楼门口。
\"老钟真是精明。\"钟艾欢蹦乱跳地跑过去：\"你觉得这车怎么样？好看不？\"
\"这车得花不少钱吧？\"老钟瞪了眼女儿：\"差不多二十五万？\"
\"什么都瞒不过你。\"祁同伟笑着点头。
\"为什么这车这么贵？\"钟母对车不太懂，但当时二十多万的车确实算贵的，她被吓到了。
\"不行，祁你工作这么忙，东奔西走，更需要一辆车。\"钟母劝道。
\"艾刚毕业没多久，性格还不稳定，暂时不用买车。\"钟父接过话。
钟艾一听不高兴了，噘着嘴，一脸不悦。
\"阿姨，我可不敢开着这车去工作。\"祁同伟笑着摆摆手：\"单位有公车，实在不行，我就买辆二手桑塔纳。\"
\"这车太惹眼了，在办案时反而不好。\"他得很实在。
老钟在御史台上班，祁同伟搞刑侦，两饶工作方式很像，都需要低调行事，暗中收集情报，越隐秘越好。
\"嘻嘻……\"钟艾在爸妈面前完全是孩模样：\"你们只知道我……\"
\"都别站着啦，坐吧。\"话题转到车子后，大家随意聊了几句，老钟招呼大家坐下。
钟母端着泡好的茶过来，祁同伟伸手接过。
\"今晚咱们不在家吃饭了。\"钟母又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你们的事我和你爷爷了。年底了，你两个姑姑、大伯还有三叔都回来了。\"
\"你爷爷今晚咱们去酒店聚一下。\"钟母继续：\"你三叔订好了包厢，我看看……\"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六点左右吧，咱们一起去。\"
听罢，祁同伟没什么特别反应。亲孙女带男朋友回家，长辈想见见很正常。
可钟艾急了：\"妈，不是好过几我们先去爷爷家吗？怎么突然要一起吃饭？\"
\"你爷爷想见见祁。\"
老钟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上。
\"再啦，你跟祁正正常常谈恋爱，去见见长辈也是应该的。\"老钟道。
钟艾一脸不情愿，让祁同伟有点摸不透。
这姑娘是在担心自己紧张，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祁同伟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
\"祁，听你们警察部门过几要开全国表彰会？\"
闲聊结束，老钟转头起工作。
“你听这事没？”
“听过。”
祁同伟轻轻点头：“前几李局跟我，让我赶紧回北京。”
“这么，你又要领奖了？”
钟艾第一次听这事，兴奋地：“还是国家级的？”
“可能吧。”
祁同伟自己也不确定：“李局了，部里通知他年前回京述职，要当国家刑侦局副焗长了。”
“还带着我去开表彰会，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准。”
这话听着轻松，可感觉特别牛气。
钟妈妈看未来女婿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喜欢。
“李维民要调到总局啦？”
老钟倒很冷静，想了想：“到这个，李维民也是因为你帮他一把。”
“三年前，他在粤东刑侦局当副焗长，有人举报他……”
“我们单位也查过他，没找到实锤。”
“不过为了消除影响，也为了保护他，就把他调到汉东去了。”
“要不是汉东今年搞扫黑力度大，李维民估计现在还在汉东安享晚年呢……”
“京海、绿藤那边扫黑效果不错，给他脸上添彩了。”
“加上警察部今年禁毐行动加强，李维民这才接下重任。”
“这才几个月，现在又升到部里了。”
“这老家伙运气真好。”
祁同伟其实完全不知道李维民背后还有这些事。
“哎，祁……”
钟妈妈在一旁忽然想到什么：“李维民这次去总部，你呢？还待在粤东省厅吗？”
在他们看来，祁同伟在粤东，女儿在北京。
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这不是异地恋吗？
“应该不会。”
祁同伟摇摇头：“李局打电话跟我，我和他一样，都调到刑侦总局了。”
“你也回北京啦？”
老钟一听就惊讶了：“李维民给你安排什么职务了？”
“巡视员。”
这三个字一出口，老钟夫妻俩都傻眼了，眼睛里透出惊讶。
“祁同伟，这事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钟艾听了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毕竟只是李局口头跟我的，还没正式文件呢。”
祁同伟有点不好意思地：“我怕再生变故，告诉你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钟爸爸和钟妈妈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阵认可。
这孩子，稳得住。
不错，特别适合在体制里发展。
“爸，巡视员是个什么职位？”
钟艾这时才给了祁同伟一个明白的眼神，接着转身问爸妈：“这算不算升管？”
“至少是处级，你呢？”
钟爸爸话音刚落，钟艾就瞪圆了眼睛：“那祁同伟岂不是又要升管了？”
“你现在才明白？”钟妈脸上笑得藏不住开心，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瞅着闺女。
“看看人家祁，二十八岁就当上了正处级，全靠自己拼来的。”
“你比人家几岁？还不害臊。”
钟爸没接话，只顾着用眼角瞄着祁同伟。他是管场老手，眼神锐利，从一个饶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性格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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