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景园大门时，方平事情都处理好了。
“联系周黎团队，发联合声明。”霍骁下车前吩咐，“措辞强硬点，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揣测。”
张妈惊讶地迎出来：“少爷您回来了。”
霍骁脚步一顿：“她回来了吗？”
张妈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摇摇头：“没呢，自你离开后，她就一直没回来。”
张妈接过他的外套，“要不要准备晚餐？”
霍骁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
他转身上楼：“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就在这儿停吧，廖。”时欢指了指公寓楼下，“我想一个人走走。”
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用陪你上去？你脸色一直不太好。”
“可能是太累了。”时欢勉强笑笑，推开车门，“明见。”
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时欢裹紧外套走向电梯。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时欢盯着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人，突然觉得陌生。
当初，当她决定接近霍骁报复薛慕晴时，不是早就想过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吗。
公寓门关上那一刻，时欢终于卸下所有伪装。
她踢掉高跟鞋，任由自己陷进沙发里。
窗外的霓虹依旧绚烂，车流如银河般流淌。
她没开灯，任凭五光十色的城市光影在脸上流转。
她再一次打开手机，翻到霍骁几前最后一条信息：【欧洲这边有点麻烦，可能要延期。早点休息。】
之后，再无音讯。
时欢将手机扔到一旁。
她不该在意的，最初接近霍骁不就是为了报复薛家吗？
现在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应该也够恶心薛慕晴的了。
“这条路...”时欢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也不算全无收获。”
至于霍骁...如果他真的移情别恋，反倒省事了。
不用再心翼翼地讨好，不用再提防陆沉的虎视眈眈。
叶时欢闭上眼，嘴角不自觉的弯了，那张相片几前就已经放过去了，一想到薛鸿远看到相片时的表情，她的胸口涌起了一阵快意。
她终于撕开了他精心呵护的假面。
光是想象薛家此刻的混乱，就让她心情大好。
门铃突然响起，时欢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幻听。
直到敲门声变得急促，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摸索着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门外人影的瞬间，时欢呼吸一滞。
霍骁。
他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领带松开，眉头紧锁地盯着门板，仿佛能透过金属看见里面的她。
“时欢，我知道你在里面。”霍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低沉而坚定，“楠姐你回来了。”
门开的一瞬间，走廊灯光斜切进昏暗的公寓，也印在了她的脸上。
时欢的手指还搭在门把上，霍骁站在门口，走廊灯光从他背后打来，在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身上还带着深秋夜风的凉意。
“你...回来了。”时欢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
霍骁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确认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情绪。
时欢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最近通话列表里全是她的名字。
她突然扑进霍骁怀里，像只受惊的动物找到庇护所般紧紧抱住他的腰。
“手机静音了嘛...”
她的脸埋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士忌酒香。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甜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怎么没开灯？”他声音放柔了些，手掌顺着她脊梁轻抚。
时欢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只讨好的猫：“回来那会好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打开灯，搂着时欢走向沙发，刚落座，时欢就像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她的手臂环着他脖子，腿跨在他腰间，却把脸埋得极低，鼻尖几乎抵在他锁骨上。
“这么想我？”霍骁轻笑，手指穿过她发间。
时欢含混地“嗯”了一声，呼吸喷在他颈间，温热却带着不自然的频率。
霍骁突然抬手，食指勾起她下巴。
灯光下，时欢的眼睛有些红，睫毛膏晕开一点，在眼尾形成淡淡的阴影。
她不自在地眨着眼，试图别过脸，却被霍骁牢牢固定。
“看到新闻了？”他单刀直入。
时欢呼吸一滞，“什么新闻...”她强装镇定，“我这几很忙，没时间...”
“别对我撒谎。”
霍骁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周黎的事，你看到了。”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强势地笼罩着她。
时欢被迫转回脸，正对上他锐利的目光。
伪装的面具出现裂痕，她突然放弃了乖巧的表情，声音微微发抖：“看到了又怎样？霍总的风流韵事上热搜不是很正常吗？需要我发条微博祝福你们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霍骁眼神突然变了。
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从裤袋掏出手机划了几下，递到她面前：“看看。”
屏幕上是一份盖着公章的律师函，针对几家主流媒体的不实报道。
另一页是霍氏集团官方声明，措辞强硬地否认他与周黎有任何超出朋友范畴的关系。
“这些...”时欢愣住了。
“我下飞机才知道这件事。”霍骁的声音冷静。
“你...没必要这样...”她声，“娱乐圈的绯闻而已，过几就...”
霍骁打断她，“有人不是当真了？”
他的目光直直看进时欢眼里，刺得时欢无处可藏。
她下意识攥紧了霍骁的衬衫前襟：“我才不会...”
霍骁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疲惫的纵容。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鹅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古董蝴蝶胸针，蝶翼上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深海般的光泽。
“看到的时候，觉得适合你。”他语气平淡，将盒子放在时欢掌心，“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时欢盯着那枚胸针，胸口发紧。
她想起自己刚才那些阴暗的猜测，以为霍骁对她失去兴趣，以为这段关系只是她复仇路上的工具，甚至已经计划好如何体面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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