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靖的话，许烟脸色一沉。
但是因为担心被柳宁看出什么，她尽量保证了不动声色。
“怎么突然想要搬家？”
“行，我马上过去。”
许烟完，看向柳宁，“妈，我得出去一趟。”
柳宁问，“谁要搬家？”
大过年的。
许烟接话，“是丁靖，前些日子她就看上一套房子，明不是要开始上班吗？她就想着趁着今搬过去。”
许烟这话找不出半点问题。
柳宁也多疑，点点头，“原来是丁靖啊，那丫头我记得。”
许烟，“嗯。”
柳宁，“你快去快回。”
许烟莞尔，“好。”
跟柳宁完话，许烟拿着手机出门。
电话那头的丁靖在听她跟柳宁话开始就没再作声。
直到许烟语气恢复正常。
许烟问，“什么时候的事？”
丁靖声音压低道，“两个时前。”
许烟问，“死因。”
丁靖，“在他办公室坠楼。”
罢，丁靖又补了句，“而且很快医院那边就传出了他坠楼的原因，是因为最近医院那边纪检委查到了他收取病人红包，而且数额巨大……”
许烟，“手段真好。”
丁靖回应，“确实。”
有了这样的真实事件铺垫。
武力的坠楼就成了跳楼。
还是畏罪跳楼。
只要他家里人不提出异议，他的死就会被就此揭过。
许烟完，人走出主楼。
她正准备上车，洗漱完换好衣服的薛硕快步上前，“前嫂子姐。”
许烟回头，看着消瘦了一圈却精神不少的薛硕，手里车钥匙一抛，“走，出门。”
薛硕，“去哪儿？”
许烟，“上车。”
罢，许烟率先上车。
在前往跟丁靖碰面的路上，许烟把武力的死，还有武力跟徐文瑞的关系简单了一遍。
薛硕，“又是霍家做的？”
许烟道，“不好。”
薛硕，“如果真的又是霍家做的，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疯了，这么接二连三的搞出人命……”
许烟抿唇思忖，许久，回了句，“或许是狗急跳墙。”
薛硕，“有病。”
一个多时后，许烟和丁靖在武力坠楼的医院碰头。
看到许烟，丁靖快走几步上前。
许烟，“案发现场被封锁了？”
丁靖点头，“对。”
许烟目光落向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群，“武力一定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丁靖，“我刚刚打听了下武力在医院的口碑。”
许烟收回视线，“怎么样？”
丁靖道，“出奇的好。”
话落，丁靖声音压低几许又，“我还听，武力这个人，不仅非常尽职尽责，还会经常为一些贫困家庭垫钱治病……”
许烟微微意外。
丁靖，“没想到是不是？”
许烟，“确实没想到。”
一面之缘，武力给她的印象，就是狡黠人，甚至贪名逐利。
为贫困患者垫钱治病，这点她确实没想到。
果然，不管是什么人，有恶的一面，也有善的一面。
两人正着，忽然有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紧接着，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被搀扶着，哭得歇斯底里。
许烟盯着对方看，没认出年轻女人，但是搀扶她的中年女人，许烟认出对方身份。
是徐文瑞的妻子。
也就是武力的丈母娘。
年轻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往人群里冲。
一旁拉着警戒线的警察将她挡住。
“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我是他太太。”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歇斯底里的哭声，让不少围观的人为之动容。
几个警察面露为难。
“女士，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们能理解您的情绪，还麻烦您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法外不外乎人情。
几位警察尽量规劝。
女人崩溃痛哭，“我们家二宝才刚出生，才六个月，你们告诉我，我接下来要怎么办，这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儿啊……”
女饶哭声越来越大，丁靖站在许烟身侧，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同为人母，丁靖太能理解年轻女饶情绪。
薛硕站在许烟左侧，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前嫂子姐，你，这个女人知道他爸是被她老公杀的吗？”
许烟沉默不话。
薛硕又道，“应该是不知道。”
许烟，“不，她知道。”
薛硕错愕，“嗯？”
许烟，“你盯着她的眼睛看……”
许烟话音落，薛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了 半晌，没发现任何异常，反手挠了挠头发，“很正常啊，我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她的哭也不像是假的……”
许烟，“你仔细看，她只是在哭，却没看过武力的尸体一眼。”
薛硕咂舌，再次看向年轻女人。
女人依旧在哭，也依旧在往警戒线里冲。
但就像许烟的，她的目光竟然没有一刻落在武力的尸体上。
哪怕不心扫到了，也会很快挪开。
这哪是一个正常人面对深爱人去世该有的反应。
不应该是歇斯底里，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爱人吗？
恨不得把对方最后一面刻死在自己脑子里。
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而且经过许烟这么一，薛硕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年轻女人，雷声大雨点，她心虚……
哪怕她已经伪装的很好。
但还是能从蛛丝马迹看出不对劲。
见薛硕表情变了又变，许烟唇角弯了弯，“看出来了？”
薛硕点头，“嗯。”
许烟，“所以，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薛硕联想到了医院跟秦冽的那番话，尴尬挠头。
许烟看到他的动作，猜到他的想法，出声，“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一语双关，别多想……”
武力跳楼事件，折腾了大半。
一直到晚上，才消停。
薛硕开着车，许烟和丁靖坐在车里，跟了武力的老婆一路。
看着她进区门，武力把车停下，回头看着许烟问，“咱还跟吗？再跟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
许烟，“确实太明显了。”
武力，“那还跟吗？”
许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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