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陈敢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看着对面的王警官翻阅着什么文件。
\"姓名？\"王警官头也不抬地问道。
\"陈敢。\"
\"年龄？\"
\"二十六。\"
\"原籍？\"
\"红旗村。\"
王警官一边问一边记录，神情严肃得像在审讯重犯。陈敢心里想着家里的张柔和宝，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陈敢，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王警官放下笔，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没有办暂住证就在城里居住。\"陈敢老实回答。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们刚到城里，还不熟悉这里的规矩。\"陈敢解释道：\"我本来打算今下午就去办的。\"
\"今下午？\"王警官冷笑一声：\"你以为暂住证是想办就能办的？\"
陈敢心里一沉，\"那需要什么手续？\"
\"手续？\"王警官靠在椅背上，目光上下打量着陈敢：\"你们外地人进城，什么都不懂，还想在这里定居？\"
\"王警官，我们是真心想要在城里生活的。\"陈敢诚恳地道：\"我们不会给政府添麻烦。\"
\"不添麻烦？\"王警官嗤笑一声：\"你们没有工作，没有户口，凭什么不添麻烦？\"
陈敢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定，他们这种情况是很难在城里立足的。
\"我可以找工作。\"陈敢道：\"我有一身力气，什么活都能干。\"
\"找工作？\"王警官摇摇头：\"你以为城里的工作是那么好找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陈敢问道。
王警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陈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王警官终于开口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我也是按章办事。\"
\"那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合规？\"陈敢心翼翼地问道。
王警官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你呢？\"
陈敢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明白过来。这个王警官，是在暗示什么。
\"王警官，您看能不能……\"陈敢试探着道。
\"能不能什么？\"王警官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陈敢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钱包。他心地抽出一张十元钞票，轻轻推到王警官面前。
\"王警官，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王警官看了看桌上的钞票，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陈敢，我看你还是懂事的。\"王警官把钞票收了起来：\"既然这样，我就破例帮你一次。\"
\"谢谢王警官！\"陈敢如释重负。
\"不过，以后你们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可要老实点。\"王警官提醒道：\"我这个人最讲规矩，也最护短。\"
\"明白，明白。\"陈敢连忙点头。
王警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把这个填了，我现在就给你办暂住证。\"
陈敢接过表格，仔细填写着。
他心里五味杂陈，既庆幸问题解决了，又对这种潜规则感到无奈。
\"填好了。\"陈敢把表格递回去。
王警官看了看，然后拿出印章，啪啪几下就盖好了。
\"这是你的暂住证。\"王警官把一张盖了章的证件递给陈敢：\"有效期一年，到期了记得来续。\"
\"好的，谢谢王警官。\"陈敢心地收好暂住证。
\"对了，陈敢。\"王警官突然叫住了他：\"我叫王建国，是负责你们那一片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王警官，您真是好人。\"陈敢真诚地道。
\"好人？\"王建国笑了：\"我只是按规矩办事。你们外地人在城里不容易，但只要守规矩，我不会为难你们。\"
陈敢点点头，心里对这个王建国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他收了钱，但话还算客气，而且办事效率很高。
\"那我就先回去了。\"陈敢起身告辞。
\"去吧。\"王建国摆摆手：\"记住，有事来找我。\"
走出派出所，陈敢深深吸了口气。
城里的规矩确实复杂，但只要掌握了门道，也不是不能应付。
回到家里，张柔正抱着宝在屋里踱步，看到陈敢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
\"敢哥，你没事吧？\"张柔眼中满是担心。
\"没事，都解决了。\"陈敢把暂住证拿给她看：\"证件办好了，我们可以安心住下了。\"
张柔看着那张盖了章的证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敢哥，城里的规矩真的很复杂。\"
\"是的，但我们会适应的。\"陈敢搂着她的肩膀：\"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陈敢打开门一看，是房东老太太。
\"陈，怎么样了？\"老太太关心地问道。
\"没事了，证件办好了。\"陈敢感激地道：\"谢谢您刚才帮我们话。\"
\"应该的。\"老太太笑了：\"你们是好人，我看得出来。\"
\"刘大娘，以后还要请您多多照顾。\"张柔也走过来道谢。
\"客气什么。\"老太太摆摆手：\"对了，明你们就可以去给孩子找学校了。\"
\"找学校？\"陈敢一愣。
\"是啊，你们不是要让孩子上学吗？\"老太太解释道：\"附近有个学，挺不错的。\"
陈敢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重要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张柔高胸道：\"宝也该上学了。\"
\"不过，上学也需要各种手续。\"老太太提醒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陈敢点点头，\"我们会准备的。\"
送走老太太后，陈敢坐在桌边，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暂住证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找工作和给宝上学的事情。
\"敢哥，我们的钱还够用吗？\"张柔担心地问道。
陈敢算了算，今给王建国的十块钱，加上房租和其他花费，他们的钱已经花了不少。
\"还够用一段时间。\"陈敢道：\"不过我得尽快找到工作才校\"
\"那我也去找点活干吧。\"张柔提议。
\"不用，你带宝就行了。\"陈敢摇摇头：\"我有办法挣钱。\"
张柔看着丈夫自信的样子，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知道，陈敢从来不会大话。
夜幕降临，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吃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饭菜，但大家都吃得很香甜。
\"敢哥，我们在城里的第一就这样过去了。\"张柔感慨地道。
\"是啊，第一。\"陈敢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充满了斗志：\"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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