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的溪流凝结成冰晶，沈知夏踩在水面上，听见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原本翠绿的藤蔓爬满铁锈，花朵化作机械零件，就连林砚之的吉他也变成了齿轮驱动的留声机。母亲的身影半透明地倚在祭坛旁，蓝宝石戒指的碎片在她掌心发着微弱的光。
“裂缝从核心开始扩散了。”卡珊德拉的金色齿轮胎记闪烁不定，她的白色连衣裙上浮现出数据流纹路，“时间议会的总部位于所有宇宙的夹缝中，我们必须在现实崩塌前找到舅灸真身。”
“但怎么突破议会的防御？”林砚之举起戒指碎片，碎片突然吸附在一起，映出舅舅在议会大厅的投影——他正将母亲的意识体导入巨大的水晶柱，“看！那是时间囚笼，妈妈被锁在里面！”
沈知夏的病毒纹路暴走，蓝光在指尖化作锁链：“原来之前的全息投影都是假的，真正的妈妈被囚禁了二十年。”
“更糟的是，他正在提取她的量子基因，试图创造能控制所有宇宙的‘时间之神’。”卡珊德拉扯开衣襟，露出与水晶柱相同的纹路，“作为原始模板，我的基因是启动囚笼的钥匙。”
祭坛在病毒与齿轮能量的双重作用下剧烈震动，蓝蝴蝶与金齿轮组成传送门。沈知夏握住母亲的手，触感像雾气般虚幻：“等我回来，这次换我保护你。”
时间议会总部是座漂浮在虚空中的立方体，每一面墙壁都是流动的星图。黑蝶联媚成员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是蒸汽朋克宇宙的“夜莺”女王艾达——此刻她戴着齿轮王冠，机械义眼闪烁着紫色光芒。
“欢迎来到真正的绞刑架。”艾达挥动手臂，墙壁上浮现出各个宇宙的“千面行者”被囚禁的画面，“你们以为打败我就赢了？不，我们只是舅舅手中的棋子，而你们——”
她的话被卡珊德拉的齿轮炸弹打断。金色齿轮在虚空中旋转，切开黑蝶成员的病毒触手。沈知夏趁机冲向中央大厅，却在看见水晶柱的瞬间 froze——里面的母亲不是意识体，而是具机械身躯，心脏位置跳动着颗蓝色量子核心。
“很震惊吧？”舅灸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时间王座上，怀表链缠绕着母亲的蓝宝石项链，“二十年前，她为了阻止‘眼镜王蛇’的基因实验，自愿将意识上传至机械身躯，却被我困在这里，成为议会的能源核心。”
林砚之黑入议会系统的手突然停顿：“等等，系统日志显示，母亲当年是主动与舅舅合作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多元宇宙需要更强大的守护者。”舅舅转动怀表，水晶柱中的母亲睁开眼睛，机械瞳孔里闪烁着数据流，“但你母亲太心软，居然想让‘千面’们自由选择命运，而我——”
“而你想创造绝对服从的武器。”沈知夏的蝴蝶刀抵住舅舅咽喉，却发现他的身体是全息投影，“你一直在利用我们的基因，甚至不惜制造时间悖论。”
“错了，我只是在修正自然选择的错误。”舅灸投影分裂成多个版本，每个都来自不同宇宙，“看看这些宇宙，有的被战争毁灭，有的被科技异化，只有通过基因融合创造‘时间之神’，才能终结所有悲剧。”
卡珊德拉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身体开始融入水晶柱：“他启动了原始模板回收程序，所赢千面’的基因正在向这里汇聚！”
沈知夏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其他宇宙的纹路：赛博朋磕电路、魔法宇宙的符文、星际联邦的星图。她的意识被拉扯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在体验不同人生——有的是海盗，有的是巫师，有的是星际舰长。
“这就是‘千面’的终极形态。”舅灸声音混着无数时空的回响，“当所有分支融合，你将成为超越时间的存在，再也没有痛苦、遗憾，只有绝对的秩序。”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沈知夏听见母亲的声音从量子核心传来：“还记得蝴蝶谷的蝴蝶吗？它们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每只都独一无二。”
记忆如潮水涌来：新时间线的野餐、旧时间线的战斗、齿轮宇宙的救赎。沈知夏聚集所有碎片，在意识深处形成蓝色光茧。当茧房破裂时，她的病毒纹路化作纯粹的白光，融合了所有宇宙的特质——蝴蝶翅膀、齿轮、符文、电路。
“我不是武器，是熔炉。”沈知夏举起手，白光击中水晶柱的锁孔，“现在，该让真正的时间女王回归了。”
量子核心爆炸的光芒中，母亲的机械身躯崩解，化作无数蓝蝴蝶。舅灸投影在强光中扭曲，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不知道这样会引发时空崩塌吗？！”
“但会让每个宇宙获得真正的自由。”沈知夏接住飘落的蓝蝴蝶，蝴蝶翅膀上映出各个宇宙的“千面行者”露出微笑的画面，“妈妈过，时间的意义不是被控制，而是被体验。”
时空裂缝在白光中愈合，蝴蝶谷恢复了生机。沈知夏站在祭坛上，看着林砚之修复的蓝宝石戒指重新发光，卡珊德拉的金色齿轮胎记变成了蓝金相间的纹路。
“时间议会已经解散，现在每个宇宙都有自己的守护者。”母亲的声音从蝴蝶群中传来，她的意识终于获得自由，“而你们，将成为连接所有宇宙的桥梁。”
林砚之指向空，那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是一个平行宇宙：“看，齿轮宇宙的艾达在种树，魔法宇宙的‘千面’在教孩子们控制元素……”
沈知夏握紧卡珊德拉的手，感觉不同宇宙的能量在体内流动。她知道，故事远未结束，但此刻的阳光格外温暖，蝴蝶谷的溪流重新唱起了歌。
在某个遥远的时空角落，真正的时间议会旧址中，舅舅望着破碎的怀表，露出苦笑。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抱着卡珊德拉，背景是蝴蝶谷的祭坛。照片背面写着：致我的哥哥，愿你有能明白，真正的守护，是放手让蝴蝶飞向各自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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