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宋乐晗拿起一块水果，放在嘴里嚼了嚼。
甜的。
却又不那么甜。
她想不明白，江越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吃吧。”张知雅推了推宋乐晗的胳膊，“端上去吧，别让人看见。”
宋乐晗：“嗯，你还要去干什么？”
张知雅：“我去厨房帮忙，等会儿就带着饭过来，你先上去等我。”
宋乐晗又回了楼上。
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她坐下，这次又对着果盘发呆。
等到张知雅再上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两点了。
“怎么没吃啊？”张知雅看着果盘里满满的水果，一眼瞧出宋乐晗都没怎么吃，“哎，他们大儿子回家了，事情有点多，忙到了现在。饿坏了吧？”
宋乐晗摇头，“我早上吃得多，还不太饿。”
张知雅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忙过来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看你回来不怎么开心。”
知女莫若母。
宋乐晗稍微有什么情绪，她的妈妈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
“没什么啊，我就是赶车过来，太累了。”
宋乐晗的病，张知雅并不知道。
自从她的爸爸生病，宋乐晗对张知雅就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难受的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扛下去。
很多时候，张知雅想问问自己的女儿近况，或者是在学校、工作上的事情，但总是会被女儿敷衍过去。久而久之，她也只能旁敲侧击，不好多什么。
两人都在苦难中挣扎，却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知雅不再多问，转而看向端来的饭，“吃点饭吧，有你爱吃的西红柿鸡蛋炒面。”
宋乐晗：“好。”
虽然答应了，但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最近是真的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不吃了？”张知雅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是心疼，忍不住唠叨：“你这样怎么行啊！吃这么少，身体都没有什么营养的。不行啊这样，得改掉。”
宋乐晗笑着“嗯嗯嗯”，一转眼躺在了床上，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刚才趁着张知雅不在，她吃了药，没想到药效来的这么快。
“妈，我困了。”宋乐晗闭上了眼，呼吸逐渐均匀。
张知雅回头看了眼，拿着饭去了外面，悄悄关上了门，生怕吵到宋乐晗。
床上，宋乐晗的意识慢慢模糊。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看到了江越。
他站在窗户前，替她挡住了刺眼的光。走近，他在她的旁边坐下，牵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别想脱离我的控制，这辈子你都别想。”
宋乐晗想要抽回手，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她想质问江越，为什么非要掌控她的人生？
为什么当初要找上自己，难道别人不可以吗？
还有那长时间的合约，为什么非要让她又续约呢？
可惜，梦里的她什么也不出口。
迷迷糊糊地，眼前的江越又变成了许江措。
宋乐晗嘴角露出了笑。
他来找自己了。
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梦境开始混乱，以前那些和许江措在一起的片段不断穿插交织，在梦里重构了两饶故事。
没有分手，也没有重逢。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像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偶尔吵吵架，冷战半时。最后，又同步地认错，和好。爱情磕磕绊绊，但他们从未走散。
甜蜜的场景让宋乐晗笑出了声。
床边，看到这一幕的江越，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这样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对他出现过。
宋乐晗睡了一个多时，就自然地醒了。
醒后，残留的美梦让她嘴角仍带着笑。
从床上坐起，宋乐晗看到床头柜上多了瓶青汁。拿起来一看，是葡萄味的。
她喜欢的口味。
在江家，能知道她喜欢葡萄味青汁的人，只有江越。
青汁，是三年前刚出来的新品。
那时候，宋乐晗的病情刚刚稳定，看到广告牌上都是这个饮料，于是各个口味都买了一瓶，放在公司里。
江越看到后，问她哪个口味的好喝。宋乐晗钟爱葡萄味，顺嘴就告诉了他。结果，他拿起宋乐晗喝了一半的葡萄味青汁，一口气全部喝光。
最后，他给了个评价：你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宋乐晗瞪他：你懂什么，喝这个能让我心情好。
她还不忘警告江越，不要抢她吃过的用过的东西，她不想被老板潜规则。
江越嘴上答应着，但次次不改。
后来，只要看到宋乐晗不开心，江越就会买瓶葡萄味的青汁给她。
所以他是真的来过？
原来，刚才看到的他不是梦啊……
宋乐晗把青汁放回了原处，下床站在窗户旁。楼下，江越还在浇花。
他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向保姆楼这里。像是看到了窗户边的宋乐晗，他嘴角咧开，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
宋乐晗又坐回床边。
和医生预约的时间是周五，还有三。明去看爸爸，回来再待一，然后她就要回到自己的公寓了。
那个公寓，还是江越买的。
暂时让她住在那里。
要是能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宋乐晗又躺回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大明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房子。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考。
宋乐晗拿起手机，是江越发的消息。
江越：【醒了？】
宋乐晗：【怎么了？】
江越：【青汁好喝吗？】
宋乐晗：【没喝。】
江越：【那你尝尝】
宋乐晗：【江越，你是在干什么？】
看到这条消息的江越顿住，不明白她话的意思，刚想细问，又看到宋乐晗发过来一句：
【你是在追我吗？】
江越手上一松，水管掉落在地上，压倒几枝花。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要“你多想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想告诉她，他喜欢的可是叶舒卿。
可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宋乐晗的模样。
她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弯起来，如果被人发现她在笑，那时候她就会抿起嘴唇，做出淑女笑。
当然，宋乐晗也特别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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