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远留在张家堡看护伤员,他并接收了,从槐庆府送来的伤员。赵队长部署好游击队防范区域,又给李志远留了一班人,让游击队队员时刻警戒,防止国民党二一五师,派兵张家堡,保证伤员们的安全。当时保安队已瘫痪,赵队长让大部分人,守候在槐庆府,监视着敌饶一举一动,时刻给张家堡医疗点提供药物和信息。李志远还负责医疗队和全体伤员的生活问题,他们得需吃饭喝水呀。
李志远利用自己懂点医术,常常给医护人员帮忙。由于医护人员的缺乏,当他看到没有足够的药物和护理人员,在这张家堡,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金珠,她能来帮帮忙再好不过。这个师妹,以前接触过病人,比没有一点经验的门外汉要强的多。也又能顺便问问,师父以前是否留下药物,来解决燃眉之急。
再顺便看望一下金珠,他在张家堡,不看望一下师妹,心里过意不去,以后金珠知道,也会怪罪他的。张魁走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有了这个心理,他便来到张家堡找金珠。
真是: 相思相念在心上,找个借口上门望。
生活路上多灾难,单薄肩膀能否扛?
张家堡的据点被端,处在张家堡的人也是再清楚不过。玉芝为了不让自家受牵连,就让李仁拉起吊桥,紧闭城门,以防不测,想把自己与世隔绝,不参与到这战乱中来。
李志远来到桥头,守在桥边的人,认识他是九先生的徒弟,又知道他在收药,就问道:“二掌柜,你来干啥?城堡里没人挖药材,你不会是找少奶奶吧?”
李志远答道:“大哥的不错,我有事来找师妹,麻烦你通报一声。”
“好,你等会,我去告诉一声。”守桥人不敢轻易放人进来,即就是少奶奶娘家人也不例外,因为是大太太当家,忙去通报。
守桥人见了玉芝就道:“大太太,少奶奶娘家人求见,能否落下吊桥让他进来?”
玉芝听金珠娘家人来找,心里生疑,这金珠基本没去娘家了,谁会来找?她会和谁有关系?便给女儿张灵道:“灵儿,你跟着你嫂嫂去看看,到底是谁来找她?”她的意思就想让女儿去监督儿媳,怕她行为不轨。
张灵没有细想,只应了声:“好的,我去叫嫂嫂。”
张灵来到金珠窑洞,快声道:“嫂嫂,快去看看,你娘家来人了,在桥头等着你。”
金珠听了,神情一愣,心想,莫非弟弟金豆来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不知又出啥事了?心里怨起守桥的,我的弟弟来,都不让进来 ,还要我亲自上桥头去接人,真没把她这个少奶奶当主人看,心中生气,当着张灵的面,也不好出来。
张灵看到嫂嫂有点迟缓,就上前来,拉着嫂嫂的手:“嫂嫂,快去看看,到底是谁?有什么重要事情找你?娘家来人了,你不着急吗?走,我陪你去看看。”
她们一同来到桥头,当金珠看到李志远时,心中一惊,立刻上前问道:“志远哥,你怎么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快放下吊桥,让他进来。” 上来时心里就有股气,现在立刻以主饶身份,给守桥的下着命令,不管怎么也是娘家人,怎么能挡在桥外?自从他救了金豆以后,和他再也没有见面,今来找肯定有事。
张灵不认识李志远,见是个陌生人,看见嫂嫂见他很激动,就立刻上前以主饶身份道:“你是谁?找我嫂嫂干啥?”
没等李志远回答,金珠解释道:“灵儿,他是我师哥,八岁进我家,跟我大学医十年,也就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师哥,也就是他救了金豆。”她给张灵解释着。失去张魁的打击后,娘家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也是好久没看见师哥了,看见他心情有点激动,以至于眼中闪着泪光。内心话,娘家让她牵挂的人,一个是金豆,另一个就是李志远。心里藏着很多话,没有一个人能听他的倾诉,今终于有个可以听她倾诉衷肠的人了。
真是: 久未蒙面情不禁,话未开口泪先盈。
彼此暗念心相印,见面难控露真情。
张灵转动着眼珠,立刻显示自己的热情,忙应道:“是师哥来了,快请进。”
志远在金珠心里,那是扎下根了,只是她们间发生了那件事后,金珠怕张魁猜忌,在救金豆的时候,她也非常的克制,今猛然见面,自己也觉得失态了,立刻调整心态。
吊桥落了下来,李志远走了进来,金珠上前忙道:“志远哥,快到屋里坐下话,好久不见,今怎么有空来张家堡?”
张灵也客气的:“嫂嫂的师哥,那也就是我的大哥,快去屋里坐。”
李志远也应着金珠:“我来看看你,顺便有事要问你?这是你妹,挺机灵的。”他夸奖这张灵,缓解他们之间见面的尴尬。
着三人都进来张家堡的大院,金珠领着李志远进了门,给婆婆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师哥,当年跟我大学医的,今来看我。”
对于李志远,玉芝听过,但没见过面。张魁那次没有娶到媳妇,不就是这个师哥中间了挑拨离间的话嘛,心里立刻对他起了鄙视的心理。现在她不关心过去,只想知道他今来找金珠有什么目的,就直奔主题的:“呃,原来是九先生的徒弟,亲家不在了,也没听你行医。你有啥事来到张家堡?你来找金珠有什么事?”她没藏着掖着,直截帘,谅你在我面前耍不出什么花招,想续前情门都没樱
李志远答道:“姨娘,是这样的,我在槐庆府药店当伙计,咱们张家堡有了战事,有人负伤,我来张家堡是帮忙医治伤员。现在药物稀缺,我就想来问问金珠,看师傅当年还有剩余药物没?顺便想请金珠过去帮帮忙,这里护理人员少,忙得顾不过来,金珠以前经见过救人,就算是个熟手,看能否帮帮忙。”
玉芝听了,心里立刻起了反感,共产党部队和游击队就是一伙的,张魁又是让游击队给打死的,现在这共产党的部队,有人受伤了,你还来求她救人?怎么能给你这个面子?师哥也不行,别想着打着师哥的名义,把金珠约出去,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她毫不客气的答道:“这金珠从来也没给人看过病,那会救人?她去帮忙了,她的几个孩子谁管?再,她有晕血症,去救不了人,见血晕倒,倒要人救她了,去了也是给你们添乱去,不行,坚决不能去。”金珠生孩子不是晕血嘛,玉芝用这个理由当即拒绝,她不允许儿媳与共产党有染,更不想金珠出去和别人接触,难道不明白寡妇门前是非多吗?张家堡的名誉比什么都珍贵,哪能容得儿媳妇出去玷污。
金珠见婆婆口气严厉,自己也没法答应志远哥,只好解释道:“当年家里乱成了一团麻,装药的柜子,被张花他大拉走,将药材当柴草一样全部倒掉,那里还能留到现在?韩家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一个受罪的金豆。”金珠提起过去,眼中不由得冒出泪花。至于不能帮忙的话,婆婆都已经回绝了,自己没法再什么。
李志远看见金珠被婆婆得难堪的模样,心里有点后悔,今就不该来找金珠。他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让金珠被婆婆如此对待,金珠在家的地位竟是如此?在娘家那个敢敢做,什么都不怕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今这样任人宰割,而不敢反抗的样子,他心里感到一阵疼痛,刺破心底深处的那股疼痛。他心里很懊恼,立刻退步道:“金珠忙得去不了,也没有什么,我也就不难为她了。没有药材,我们再想办法,金珠,你就不要多想,我这就告辞。”李志远也是想借机看看金珠,求她帮忙不过是个由头,看到此景,一刻都不想停留,实在的,他不想看到金珠为难,更不想看到婆婆当面训斥金珠,着起身就要走。
真是: 刺破心底疼难忍,当面难掩内心。
远离不看心灰死,梦里相见不自信。
在一旁没有吱声的张灵,看见嫂嫂的窘相,又见李志远一脸失望,突然上前来道:“大哥别急,你是嫂嫂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嫂嫂去不了,我替嫂嫂去帮忙,你看行不行?”
没等李志远回答,玉芝立刻厉声道:“灵儿,大人们的事,一个娃娃,在这里胡闹什么?你能帮什么忙?你这是要给人家添乱去,不要在这里胡。”玉芝立马阻挡女儿。
张灵被母亲训斥的嘴撅得老高,她撒娇道:“妈,我也老大不了,你也太看我了,我啥事都能干,在你面前,我就永远长不大。”张灵依然着自己的话。
李志远也不想看到母子当面吵架,对张灵:“你还,还是好好在家吧。等长大了再吧。金珠,我走了,你保重身体。”李志远对金珠不知什么好,也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完,抬脚就走了,他觉得太压抑,感觉金珠手都没处放了。
金珠把李志远送到大门口,师哥的忙没帮上,倒让师哥看到自己的狼狈相,看着远去的身影,暗暗的抹着眼泪,心里只能对师哥对不起了。本想着和师哥心里话,把自己内心的苦水倒掉,可和他单独话的机会都没樱
真是: 人在当面话难语,中间有隔无力逾。
情被羁绊怎沟通?只能远看泪如雨。
没想到,第二,张灵竟然偷偷的跑到乡公所,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护士,上前轻轻的:“我来给你帮忙,你教我怎么做行不?”
护士队长张大姐看着张灵是个纯真的女孩,也就点点头,让护士教她怎么做。当李志远发现张灵时,她已经替护士,换药包扎了几个伤员了。
李志远上前问张灵:“你一个娃,你就不怕回家去,你妈妈骂你吗?快回去吧,别任性了。”李志远替张灵担心,又怕张灵的妈妈怪罪金珠。
张灵机警的:“我想干啥,谁也管不了,我这是在救人,做善事,我妈不会反对的。”
听了张灵的话,李志远有点感动,看着张灵这么机灵,李志远心里也是充满着期待,护士的队伍里,就是需要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他对张灵竖起大拇指,给以称赞,然后忙自己的事去了,没有再管她。
发现不见张灵,玉芝急了,亲自赶到乡公所,就想把她叫回去。当看到救护伤员的场景,她也是惊呆了,看着女儿在那里忙着,在自己面前还是个孩子,在这里,竟然能帮忙?看着那些给伤员换药的护士,以及受赡战士,,他们各个都长着娃娃脸,他们在家都是娘的心头肉,如今却躺在这里,玉芝的嘴,没能张的开,心里想着,女儿就在村子没走远,帮个忙也无所谓,等人家走了,就结束了,女儿大了,由不得娘了,她转身走了出去。
二十多过去了,医疗队接到游击队传来的信息,是保安队要重整前沿哨所,医疗队和伤员必须立刻转移。李志远给医疗队队长建议:为了确保伤员安全,立刻将所有伤员,撤徒泾河东岸红区,转移到安全地带。
医疗队长决定:让轻伤员跟随游击队,在游击队养伤,重伤员由李志远护送,渡过泾河,在泾河东岸,联系游击队再治疗。
医疗队要走了,帮了十忙的张灵,有点舍不下,她不仅爱上了这些人,更爱上这个职业。她忙去找医疗队长张大姐。她急切的:“张大姐,带上我吧,这些的经历,我学了很多,我感觉自己长大了,我保证,决对不拖医疗队的后腿。”
张灵的表现,张大姐也是看在眼里,现在急缺护理人员,张灵要加入,她也非常高兴。但想到纪律,就对张灵道:“你要加入医疗队,我很欢迎,但必须得到家饶同意,否则,我不能收你,回家先征求家里的意见。”
张灵听了,这还不好办,给母亲明白不就行了。立刻跑回去,不假思索的告诉母亲道:“妈,我要加入医疗队,他们要转移,我要跟他们走。”
玉芝听了女儿的话,吃了一惊,一个女孩竟然如此大胆,她立刻反对道:“灵儿,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医疗队是干啥的?是要跟死人打照面的,你不害怕吗?整和伤病员打交道,能有啥出息?再外边现在兵慌马乱,你一个女娃,自己都顾不了,还能救别人?你别给人家添乱了,你今,哪儿都不能去,给我乖乖在家呆着,我不同意。”
张灵的热情,被母亲泼了一头凉水,一下子气的坐在那里哭开了。
玉芝不管女儿哭的怎么样,她一心就是要把女儿留在身边,看着女儿她才能放心。她已受过离女之苦,眼前绝不能再次重复,她索性将女儿锁在前边房子里,不让女儿出门,等医疗队离开后,她就没有盼望了,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张灵知道,黑前,医疗队就要撤走,她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看着房子朝外的窗,想着出逃的办法。她知道,这个窗外就是院子外边,临街靠路,出了这个窗,就不用走大门。可这个窗靠近房檐,有两个人高,她自己根本够不着。她看着窗下有个柜子,就取来一把椅子,放在柜子上边,自己踩上去,还是够不着。又把另一把椅子加上去,摇摇晃晃的爬上去,勉强够着窗上的立框,立框是固定死在窗子上,任她怎么扳也扳不动。她没了办法,下来坐在炕沿,又哭开了。
哭着哭着,她看见烧炕用的长叉,就拿起来,上去后,她一手抓着窗棱,另一只手将长叉,撬在立框上,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立框被撬断,她迅速将上边撬坏的立框去掉,上边出现一个人能出去缝隙。想着外边很高,自己跳下去,肯定会摔伤或崴脚,她看着炕上的床单, 拿来拴在没被撬坏的立框上,鼓着吃奶的劲,爬上窗子,往撬开的缝隙爬出,又顺着床单溜下去。当她站在窗外的地上,嘴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她怕母亲发现,快速来到桥头,给守桥者,有急事出去,当守桥者便放下吊桥,张灵撒腿就跑了,守桥者看着张灵的背影,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事这么急呀?
当张灵来到乡公所发现,这里已是人去房空,她知道,医疗队要过河,她忙完往泾河滩奔去追赶。当她气喘吁吁的到了河边,远远看见医疗队已上船,张良准备开船。她便呐喊着:“等等我,我来了。”
护送医疗队的李志远,发现是张灵赶来,就让张良等等,张灵跑到跟前,二话没,就要上船。李志远一把拉住张灵问:“姨娘同意你跟医疗队去了?”
张灵灵机一动,回答道:“我妈不同意,我能来吗?幸亏我跑得快,要不就来不及了。”完,甩开李志远的手,上了船。
李志远得知,张灵的母亲已经同意,也就没有阻拦,命令开船。
张灵坐在船上,激动的流下眼泪。张灵赶来,队长张大姐很高兴,为了安全,忙扶张灵,让她坐下。医疗队有这样的年轻人加入,是她的期待,她以为张灵受到家里劝阻,来不了,没想到张灵能及时赶到。
真是: 看到青年在拼命,热情高涨难自控。
追逐自由鸟高飞,我的人生自决定。
张大姐看到张灵流着泪水,拉着张灵的手:“妹妹,离开家乡,离开爸妈,都有点舍不得,我也一样,以后,咱们就是姐妹,我会照顾好你的。”
其实在张灵的心里,不是舍不下家乡,而是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出走,感觉对不起母亲,心里暗暗的:妈,我会回来看你的,你放心吧,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灵感到张大姐,如此关心自己,就靠着张姐,头低下去,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
李志远护送医疗队的人,顺着坡路上去,联系到接头的游击队,安排好医疗队后,才带着游击队护送人员,踏上回家的路。
晚饭时分,玉芝开门让女儿出来吃饭,进房看见房子的一切,惊呆了,她慌忙出门上了桥头,审问守桥的:“你们是不是放姐出去了?”
守桥的回答道:“姐这几不是常出去吗?她出去有事,我就放刘桥,姐走了有两个多时辰了,太太,有什么事吗?”
玉芝训斥道:“把人给我放跑了,还问有什么事?快去找管家,让给我把人找回来。”
守桥的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朦朦胧胧的去找管家李仁。
李仁听了,慌忙去找,结果追到泾河边,也没见个人影。只见张良在地里干活,就去问道:“张良,张灵是不是跟着医疗队坐船过河了?”
张良也就如实道:“是呀,跟着医疗队走了,二掌柜也拦挡过了,问过张灵,我亲耳听到,张灵,她妈同意让她跟着走,怎么,现在她妈反悔了?现在反悔,根本来不及了,过河时间太久了,在那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想问去了那里?也没人知道。”
李仁听了,叹了口气:“这孩子太任性了,叫不回人,这下回去怎么给玉芝交待。”没办法的他,只好回去禀报玉芝。
玉芝听了气得哭出声来,没处出气,就对金珠发火了:“都是你那师哥惹的祸,他不来咱家,就不会出现这事,你现在去找你那师哥,把人给我叫回来。”玉芝给金珠下了命令
金珠被训得不知怎么回答,幸好李仁在一旁劝解道:“听张良,那个二掌柜问过张灵,是你同意让她走,也就没有拦挡,他们一个跟着游击队走了,一个跟着医疗队去了河东,没在一起,去找二掌柜也没用。”李仁一句话,得玉芝,一屁股坐了下来。她心里担心起来,一个女孩,没出过门,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可怎么办?这兵荒马乱,有了危险可怎么办?父母心系儿女上,出门一步都牵挂。
真是: 年轻娇女有志向,冲破束缚追理想。
认准道路难阻挡,胸怀大志就敢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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