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嫂这个热情劲儿，乔蔓青不好什么。
毕竟二哥一家大老远的投奔她来了。
这，乔学志把她拉到了一边话。
乔蔓青轻声问，“二哥，有什么事吗？”
“你二嫂的脾气你也知道。”乔学志狠狠吸了口烟，“心气高，现在看你过上好日子，就想着沾光。”
他叹了口气，“可二哥知道，你这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二哥不想给你添麻烦。”
乔蔓青鼻子一酸。
这个妹奴二哥，真是时刻都在为她着想啊。
“二哥，我明白。”乔蔓青深吸一口气，“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咱们是一家人，本该相互帮衬的。”
“只是我刚在大院站稳脚跟，很多事......”
“我懂！”乔学志急忙打断她，“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你放心，我会尽快劝你二嫂回去。”
正着，李红梅的大嗓门从教室里传出来，“哎哟，这不是李政委家的孙子吗？长得真俊！来，阿姨给你个大苹果！”
乔蔓青和乔学志对视一眼，赶紧往回跑。
只见李红梅正把最大的苹果塞给一个男孩，旁边站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李政委爱人。
“这位同志。”李政委爱人语气冷淡，“我们军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李红梅讪讪地缩回手，“这、这不是别人，我是乔园长的......”
“二嫂！”乔蔓青赶紧上前，“李阿姨，不好意思，我二嫂刚从乡下来，不太懂规矩。”
李政委爱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乔蔓青一眼，“乔啊，现在正是整顿作风的时候，你可要把好关。”
完牵着孙子走了。
李红梅脸上挂不住，嘟囔道，“神气什么？”
“你闭嘴！”乔学志突然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拽着李红梅就往回走，“收拾东西，明就回家！”
晚上，乔蔓青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麦冬轻声道,“怎么了？”
“麦冬。”乔蔓青转过身，“我不是不想帮二哥他们。只是二嫂这性子，我怕她在大院惹出什么乱子，影响到你。”
沈麦冬轻轻握住她的手，“蔓青，我明白你的顾虑。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希望他们留下来，我去想办法安排。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
乔蔓青眼眶微热。
她知道沈麦冬是真心为她着想。
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任性。
“我想......”她咬了咬唇，“还是让二哥他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老张家的平房里，李红梅正和乔学志吵得不可开交。
“乔学志，你今在幼儿园发什么疯？”红梅把搪瓷缸子重重摔在桌上，“当着那么多饶面给我难堪！”
乔学志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红梅，咱们不能给妹添乱。你没听李政委爱人那话吗？”
“我呸！”李红梅叉着腰，“她就是看不起咱们乡下人！我告诉你乔学志，这次我非得留下来不可！”
“你——”
“你什么你！”李红梅打断他，“你看看这大院，看看这条件！苗苗要是能在这儿上学，将来得多大出息？”
乔学志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可蔓青她......”
“她什么她！”李红梅越越激动，“她现在过上好日子了。”
“想当初她是怎么对我们的？把我们一家子拖累的有多惨？现在自己日子好了，就不愿意帮衬帮衬我们了吗？”
乔学志沉默了。
屋角的苗苗被吵醒，揉着眼睛声问，“爹，娘，你们在吵啥？”
李红梅一把搂过女儿，“苗苗，你想不想在城里上学？想不想吃白面馒头？”
苗苗怯生生地点头。
“你看。”李红梅红着眼睛瞪向丈夫，“连孩子都知道哪好！”
“他是你亲妹妹，现在成了军官太太，怎么就不能帮着我们留下来了？”
“我跟你乔学志，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听你的，为了苗苗，我必须要留下来。”
乔学志重重叹了口气，把烟头摁灭在地上，“红梅，咱们不能这样......”
“我不管！”李红梅斩钉截铁，“这次我什么都要留下！你要是敢买票，我就带着苗苗去跳河！”
这句话把乔学志震住了。
他知道妻子性子烈，得出做得到。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
乔学志望着熟睡的女儿，再看看背对着他生闷气的妻子，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第二一早，乔蔓青刚进幼儿园，就听见李红梅在跟几个军属聊。
“可不是嘛！我们家蔓青最得领导赏识了！”李红梅眉飞色舞地，“昨儿个李政委爱人还特意来打招呼呢！”
乔蔓青听得头皮发麻，赶紧上前，“二嫂。”
李红梅不以为意，“哎呀，我正跟几位嫂子你呢！”
她压低声音，“妹，刘嫂子能帮我弄张缝纫机票。”
乔蔓青实在忍不住了，“二嫂，您跟我来一下。”
办公室里，乔蔓青关上门，直截帘，“二嫂，我让麦冬想办法在咱们县城给二哥找个工作行不行？”
李红梅脸色一变，“什么意思？赶我们走？”
“不是赶。”乔蔓青尽量放柔声音，“县里离老家近，二哥要是有了工作，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李红梅突然红了眼眶，“乔蔓青，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大老远来投奔你，你就这么打发我们？”
“二嫂，你......”
“别叫我二嫂！”李红梅猛地站起来，“我知道，你现在是官太太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她越越激动，“别忘了你当年跟人逃去港城时，把我们一家子害的有多惨！”
乔蔓青被戳中心事，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那个是原主，不是她吧？
李红梅继续哭着，“你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家里七八口人吃不上饭，只能喝野菜汤。”
“现在你日子好了，就一点都记不得我们的好了？”
这次，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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