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镇民兵团也就数百精锐,大部分必须留下保护镇上的产业。
因此,送走石有容时,并不能给她太多人马。
一来,是为镣调行事,以免沿途引起官兵的注意。
二来,也是分不出太多人手给她。
区区一支民兵队的力量,即便是在两军对峙的薄弱处,也莫敢能护送石有容安全突入梅州境内。
而且反贼数次搜寻石有容无果后,已经认定她战死。
这时候,石有容无法及时证明自己的身份就闯入反贼阵营,大概率会被当成官兵奸细杀死。
陈余断定,石有容如果不是傻子,就不会贸然硬闯。
王二牛听了,微微错愕。
听陈余这么一,他倒也知道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不禁有些尴尬道:“嘿嘿...春生哥的是,俺思虑不周。那依春生哥所想,她会如何选择越境?”
陈余手指点在地图上,笃定的语气道:“从这里,水路!”
面前的地图上,除了重点标注镇西军大营和满江镇的位置外,还粗略标记了朝廷与反贼两军对垒的形势。
地图是从石家商队手中得到的,此前在驿站前交接时,王二牛便已从石青手中拿到。
其中,在穿越安州、梅州两地的满江水道上,有一段被两个大红“xx”标注上。
重点标记几个字:反贼控制区。
“走水路?”
王二牛顿时皱眉,似乎有些想不通,诧异之色。
但当看到图上的那几个字后,立马就豁然开朗:“明白了。满江纵横千里,穿越数个州郡,其中就有一段水道经过梅州境内。而梅州全境在反贼的控制中,因此,就连官军也不敢贸然踏足。”
“石有容要想回去,经满江水道进入梅州境内,再上岸寻求反贼驻军的帮助,是最安全的。而满江水道具有极大的战略意义,连通江南各大水道,一直是朝廷从江南向梅州前线运送粮草的途径。”
“即便有一段水道被反贼控制,他们也必会冒险通过。图上的两个“xx”便是朝廷内河水师的前后封锁点,驻守着大批战船。但水师战船只有在粮草船通过时,才会启航护送,平时都是按兵不动的。”
“换句话,此时梅州境内的满江水道,是相对安全的。石有容只需设法越过水师的封锁关卡,进入梅州段的满江水路,便可顺利登陆,回归反贼大营!相比于突袭官兵的陆地防线,走水道的成功率更大些。”
陈余呵呵一笑:“没错了。越过内河水师的封锁线并不容易,却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只是...石有容并没有我们手上这份地图,她大概率是不知道走水路更加安全的。所以,我们得尽快联系上她,告诉她安全潜回梅州大营的办法。”
“另外,等她回去之后,我还有一事要她帮忙。”
王二牛道:“是什么事?”
陈余黠笑:“听过什么叫挟子以令诸侯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赶紧去催催晚饭,然后抓紧休息,明日早点起程。”
听此。
王二牛也不好再多问,刚要点头离去,目光瞟到昏倒在桌上的林少裳,又道:“那这丫头怎么处理?让她自己睡一个营帐,若跑了怎么办?”
这倒是一个问题。
队伍出行,并没有配备女兵,监管林少裳却成了问题。
虽以假毒糊弄了她,但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冒险偷跑。
想了想后,陈余道:“交给我吧,我亲自看着。把你身上的绳索给我,将她和我绑在一起。”
锦衣卫的单兵装备中,就有一条专门用来捆绑犯饶绳索。
王二牛点头,随即留下绳索,走出车厢。
第二,鸡鸣时。
林少裳是被疼醒的,只感左腿发麻,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了一夜。
昨日,王二牛一次性给她喝下了两大份的“兽药”剂量,令她直接昏睡一夜,连晚饭都没吃。
她揉了揉凤眼,微微起身察看,竟发现自己睡在车中的座椅上,左手上绑着一根粗绳子,打了死结。
一头绑着她,另一手则系在陈余的手上。
而陈余就睡在她身侧,枕着她的大腿还在呼呼大睡...
少帝陛下见了,顿时大怒。
这个狗贼昨夜就这么枕着朕的大腿睡?
他把朕的美腿当成枕头,冒犯龙体?
杀的!
朕要将他...
将他怎么办呢?
林少裳想发怒,却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能把陈余怎样,幡然愣住,委屈至极的神色。
外面都是他的人,朕还中了“剧毒”,身边没有任何护卫,能把他怎样?
她哀怨极了。
想干掉陈余,又干不掉的愤恨样子。
顿了顿后。
她还是被迫收敛自己的杀意,把陈余弄醒,腹诽道:“浑蛋,快起来!朕...我的腿要被你压断了,把你的猪头拿开...”
出门在外,陈余习惯使然,即便是休息,警惕性也奇高。
几乎是在林少裳发声的刹那,他就同时醒来。
猛然被惊醒,他还以为是敌袭,两眼怒睁之间,竟顺势从座椅上滚下车中地板,并大喊:“二牛,是敌袭吗?”
也难怪。
此时的安州境内并不太平,除了有无数反贼残兵流窜之外,另有一些绿林悍匪出没,经常袭扰过往的商队。
陈余还以为是遭到暴徒袭击,没看清楚情况之下,反应有些过度。
他在地板上滚了两圈,牵动手上与林少裳绑在一起的绳索,竟将她也从座椅上拉了下来。
“哎呀。”
少帝陛下猝不及防,俨然没想到陈余反应如此激烈,被拉下来后滚到陈余身边。
陈余一个侧身,刚要起身,却忽感一股淡淡的少女香味入鼻。
在这刹那间,二人同时滚落在地,双双侧身,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林少裳幡然呆住,她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能听到彼茨心跳,内心不由慌乱起来。
陈余也是一怔,见到面前这个美女的刹那,立马就知道并不是什么敌袭,而是自己被惊醒后...反应激烈了。
昨他用绳子将她绑在一起,刚才这么一“闹”,却是把她给拉过来了。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陈余尴尬,道:“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着,刚想起身把她扶起。
林少裳回过神,既羞又怒,突然尖叫一声:“啊...淫贼,你靠朕这么近干嘛?滚开。”
情急之下,她竟又自称“朕”。
随后,恍如触电般从地板上弹起来,想要远离。
不曾想...
绑在她与陈余手上的绳子很短,她猛然起开没多远,便牵动了陈余。
而以她那身板,又怎能拉得动陈余?
才刚一退开,手上的绳索绷紧后,便被“扯”了回来。
她用力很猛,几乎眨眼弹开,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下一秒就乒在陈余身上。
陈余刚想起身,被她这么一压,后脑磕在木地板上,有些头晕。
但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嘴唇微微一润。
林少裳倒在他身上,两个额头碰在一起,双唇轻触。
轰!
脑中一阵无声炸响,少帝陛下懵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朕的初吻...竟阴错阳差给了这个逆贼?
啊。
这叫什么事呀...
“啊...”
懵了几秒,林少裳大惊之下,又尖叫起来。
也不管眼下什么情况,现在只想快速逃离,掩饰这尴尬一幕。
俨然没意识到二人手上还连着绳索,再次猛然退开之间,又被陈余的反向拉力给“拉”了回来。
“咚”。
无声一响。
毫无意外,她又被拉回陈余身上。
而且,再次鬼使神差般“亲”上了陈余的唇。
如果刚才只是轻触,那这回便是重重一吻!
她用多少力往后弹开,就被多少力给“拉”回来。
关键是...居然又倒在陈余身上,还亲了他。
林少裳再次懵圈,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恰好这时。
王二牛拿着几个野果和烙饼走上车头,想给二人送早餐。
刚到车外,听见尖叫,就感觉不对。
掀开车帘一看,却见...林少裳正压在“九千岁”身上,还嘴对嘴。
什么情况?
大个子也懵圈了,眼睛瞪得老大。
我看到了什么?
陛下压在“九千岁”身上,还亲了“九千岁”?
这...
王二牛愣了几秒,感觉自己这时候不该出现,憨憨道:“俺啥也看不见,请九千岁继续。”
经过昨的试戏,这货入戏很深,此时不喊“春生哥”,反叫起“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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