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见葛涛讲究,感激地:“六哥,有你这句话,我二平不走了,就在长胜住下,把这当家。”
宝蓝也:“六哥,有你这句话,我们三个心里就踏实了。”
静安见葛涛话大包大揽,心里一动。
她:“六哥,昨二平在金凤凰没挣到费,下午和晚上两桌,都没挣到——”
二平连忙:“静安,别了,丢饶事儿,出来磕碜。”
葛涛一双眼睛望着二平,:“磕碜啥啊?谁没有跑过单呢?你跟六哥,上午和晚上的客人都叫啥名字,有他们电话吗?六哥兴许能帮你要回费。”
二平根本不相信:“六哥你别开玩笑了,金凤荒客人,你咋要费啊?”
静安:“二平,兴许六哥能要出来呢?你快,客人叫啥,做生意的,还是有工作的?”
二平:“上午的客人是外地的,我也没问他姓啥叫啥,估计他们跟我们的,也是假的。”
宝蓝:“二平,晚上的客人呢?”
二平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是本地的,好像是土产的,一个什么科长。”
葛涛点燃一支烟,又把一盒烟丢到三个女人面前,他喷出一股烟雾,脸上云淡风轻。
葛涛:“土产的,科长,是不是姓刘?”
二平眼睛一亮,看着葛涛,:“六哥,好像是姓刘,你咋知道呢?”
葛涛:“就安城巴掌大的地方,哪儿我不知道?哪个单位哪些人好赌,哪些人好色,我没有不知道的,你一要领你走,还不给费,那就是姓刘那个犊子——”
葛涛伸手把电话推到二平面前,用钥匙打开座机的盒子,:“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送费,不送的话,你就去他的单位取。”
二平有点蒙圈,:“六哥,我不知道他单位电话。”
葛涛用手指指指他自己的脑袋,:“别单位电话,就是各个科室的电话,都在我脑子里,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给他打电话,照我的话,跟他盘道儿,记得,狠一点,你心软,别人就欺负你。”
葛涛了一个号码。
二平将信将疑,拨打了号码,接电话的,竟然真的是刘先生。
二平:“你昨晚没给我费,一个时后,我在土产门口等你,你要是不出来给我费,我就去你办公室要账。”
刘先生在电话里骂了起来,骂得不堪入耳。二平连忙把电话挂了。
葛涛笑了,:“二平,平时看你挺厉害的,这么一个烂人,你怕他什么?只要他有工作,有单位,他就有顾忌。你不用等一个时,让姚开车送你到土产门口,门口有一个电话亭,你在电话亭给他打电话,还是刚才的话——”
二平有些胆怯,:“六哥,要是他不给我送费呢?”
葛涛:“你就去他办公室,跟他要账,欠你的,必须要回来。”
二平还是有些犹豫,宝蓝:“我和静安陪你去。”
姚开车,拉着三个女人,去了土产公司。
门前道西,就有一个电话亭。
土产公司门前的这条油漆马路,一直通向西站。这条路上,还有煤厂,所以,从西站一直到土产公司的办公楼楼,都是拉煤拉货的马车,很热闹。
姚把车停在远处,对静安三人:“你们去吧,放心地要账,只要你们进他的办公室,他立刻堆儿锅儿,狗屁不是!”
三人将信将疑,来到土产公司楼下。二平又有点胆怯,但宝蓝胆子大。
宝蓝:“既然六哥了,就试一试。”
二平:“我担心,公司的人出来,削我咋整?”
宝蓝:“有我们呢,还怕他们呢?”
静安也:“来都来了,咋也得试一次,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二平鼓足了勇气,给刘先生的办公室打电话,过了一会儿,有人接电话,是个女人。
二平:“我找刘科长。”
女人:“你是谁呀?”
二平:“你别问了,我就找姓刘的。”
女人:“他不在。”
二平:“他去哪儿了?”
女人:“不知道。”
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了。
二平拿着嘟嘟叫的电话,回头看着她的两个朋友,:“咋办?姓刘的没在。”
宝蓝生气地拿过话筒,继续拨打电话。她:“二平,这个家伙躲你呢,看他这个熊样,必须要账。”
静安也:“他太欺负人了,要是没灌你那些酒,也就算了,可你今上午买胃药还花了不少钱呢,今,必须让他把药钱也报销了!”
电话通了,又是那个女人话声。
宝蓝:“告诉姓刘的,我们在楼下电话亭等十分钟,他要是下来,就没事了,他要是不出来,我们就进去!”
这回,是宝蓝先挂断的电话。
可是,三个女人在电话亭等了十分钟,又等了十分钟,刘先生也没出来。
静安:“姓刘的也太欺负咱们了,必须得道道。”
宝蓝:“狠话也完了,咋办?”
二平打退堂鼓,:“算了,不要了,万一他们出来一帮人,揍咱们呢?犯不上。”
这件事要是没做成,三个女人心里都憋气。
不行,必须做成。
静安拿起话筒打电话,这回,是姓刘的接的电话,他强硬地:“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公务。”
静安:“别装犊子,你有个狗屎公务?你把欠的账还了,我们就走。对了,跟你一声,二平昨晚被你灌酒喝坏了胃,买胃药还花了一百多,你照亮着给。”
刘先生恼羞成怒,:“别胡搅蛮缠,你们的身份,也配跟我要账?赶紧滚犊子,要不然我报警了!”
不这句话,三个女人还好一点,一听这话,宝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她劈手夺过静安手里的话筒,咔咔咔地把刘先生骂了一顿。
最后,宝蓝:“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不下楼,我就上去。我要是不上楼找你,我都是你揍的。”
揍,在东北话里,含义很多。第一个意思,是打的意思。第二个意思,是生孩子的意思,宝蓝的揍字,就是后一种。
宝蓝把电话挂断了,对静安和二平:“走啊,看啥呢,上楼!”
静安跟着宝蓝就走,二平却犹豫。
静安:“二平,你平时那尿呢?没了?”
二平抬头看看面前的高楼,有点望而生畏。
土产楼,一层是门市房,都卖给商户开店。第二层才是办公室,三层到六层是住宅楼。
平民百姓,连进厂长办公室都胆怯,别要进办公室,跟人打架了。
尤其是在娱乐场所讨生活的女人,被轻视惯了,自己也自轻自贱,觉得不配到这地方来。
静安不同,以前坐过办公室,一想到办公室都是王琴之流,怕啥呀?
静安:“二平,你要是不去,我刚才和宝蓝跟姓刘的发狠,就被他笑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宝蓝也:“二平,骑虎难下了,你要是这个熊样,我和静安不认识你,你也别认识我们,我丢不起那人!”
二平被静安和宝蓝骂出了血性,她:“去就去,我怕过谁呀?”
三个女人,往公司大院里走。
公司有个院子,每年收购东北土特产的南方生意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院子后面很大,能晾晒粮食。院子后面还有仓库,能囤积土特产。
三个女人被门卫拦住了,:“你们干啥的?”
宝蓝:“要漳,找办公室姓刘的——”
静安不话,拉着宝蓝,就从侧门进去。
其实,土产办公室的门,她们不知道朝哪开。
这栋办公楼和家属楼一体的楼房,冲着街道的一楼门市房,已经是商户的店铺。所以,要去办公室,就要从楼的后面进去。
葛涛没跟静安她们,三个女人在外面没有找到进入公司的门,就从院门进去。
可到了后院,却发现所有的楼道门都是一样的,哪个是办公室的楼门啊?
静安忽然看到一个单元门旁边,钉着一块牌子,她用手一指牌子,:“写着土产楼呢。”
三人开门进了办公室,沿着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是一条通长的走廊,走廊南侧,是一个个的办公室。哪个是姓刘的办公室呢?
这时候,旁边办公室的门很软开了,一个男人探头出来,被二平看见。
二平冲男人跑了过去:“我认识你,你就是昨晚灌我酒,又不给我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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