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缩回头,要关门,二平拽住门不撒手,还把脚伸进门里。静安和宝蓝跑过去,打开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除了刘先生,还有一个女职员。他恼羞成怒地:“你们赶紧走,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二平一听保安,又害怕了。
静安心里也开始打鼓,不知道她们这次行动,有几分胜算。
宝蓝最冷静,她指着刘先生的鼻子骂:“你把保安都叫来,把你们公司的人都叫来,让大家给评评理,你到金凤凰玩,灌我们酒,又不给费,你看看大家都咋,要是大家都我们没理,我们马上就走!”
刘先生见狠话没有吓唬住三个人,立刻变了画风,他苦着脸,:“我兜里没钱。”
宝蓝:“没钱你还去玩?”
静安也:“没钱你还占用二平的时间,还灌二平酒,你也太损了!”
这位姓刘的先生,最后拿出钱,给了二平。
三个人走到马路上,笑岔了气。
宝蓝:“我们无论干什么职业,都要拿自己当回事,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二平佩服地看着宝蓝,:“宝蓝,你太让我佩服了,挺冷静啊,还挺狠的。”
静安看着宝蓝和二平,一直笑。
二平有勇无谋,宝蓝有勇有谋,虽然谋略不多,但是,有一点谋,就够谋生了。
姚开车带着三人回长胜。路上,二平到熟食店,买了一堆熟食。
姚看到二平抱上来一堆吃的,:“你要回来的费,是不是都花了。”
二平:“都花了我也高兴,出了一口恶气!”
姚:“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你就不害怕,你做成一回,下回就更胆大。”
静安听李宏伟过,葛涛以前就到各个公司和工厂,去卖挂历。一块钱的挂历卖五块钱。
姚一直跟葛涛混,大概,出入办公室的事情,如同走平地吧。
回到长胜,二平把熟食都放到葛涛的办公桌上。
二平兴奋地:“六哥,我们仨上去,那子顿时灭火,把钱给我了。”
葛涛看着桌上的吃食,:“买这么多,花多少钱呢?”
二平:“花多少我都高兴,干成了一件事!”
二平得对,干成一件事,自己就有信心了,也就有信心,去做成第一件事。
下午吃伙食饭,葛涛把二平买的熟食,拿到伙食饭上,分给大家,是二平买的。服务员们对二平都很友善,纷纷着感谢的话,除了刘艳华。
再来客人,葛涛把二平和宝蓝先派到桌上去了。
刘艳华在一旁看着,眼里是嫉妒和恨。
二平和宝蓝也不含糊,很快就拿出两张歌单。
最近长胜客人少,乐队下午就不来,静安跟着伴奏带唱歌,唱歌的钱,就只跟长胜分成。
她拿着两张歌单和两张钱去后屋办公室,葛涛:“今这个我不要了,都归你了。”
静安笑了,:“一是一,二是二,亲兄弟,明算账,该是我拿的,我一分不少拿,不该我拿的,我也不要。”
葛涛:“我听宝蓝,秋也不讲究啊,昨晚把五百块都揣自己腰包了?这个就算补偿你的。”
静安:“秋那么不讲究,我看呢,金凤凰早晚有干不下去那。”
李宏伟也在办公室,他和葛涛正在筹划明日请客的事情。
李宏伟:“先要把老谢找来,老谢不来,咱们三国演义没法唱啊。”
静安见两位老板在聊大事,转身想走,被李宏伟叫住。
李宏伟:“静安,别走,正有事找你。”
静安:“啥事,哥你吧。”
葛涛用脚勾出一个椅子,让静安坐,他一边嗑瓜子,一边:“你谢哥挺长时间没来了,我们都想他,咋能把他请来呢?”
静安往凳子上坐,葛涛却悄无声息用脚尖勾走潦子,静安一下子摔个跟头,眼看要摔倒,葛涛又用脚把静安勾了起来。
静安气坏了,伸手就把面前的一杯茶水,倒在葛涛脸上。
看到葛涛一脸的茶叶,静安又笑了,:“再跟我嘚瑟,我就用开水泼你。”
葛涛:“啥玩意呢?闹着玩,你却抠眼珠!”
茶水是温乎的,倒是没有烫着葛涛,但水顺着葛涛的脖领子往下走,他难受,回他的卧室换衣服。
李宏伟见葛涛走了,低声地:“老谢可能想散伙吧,毕竟,他跟过去不一样了,可没有老谢的帮忙,长胜开不下去,万一上面有事,没法摆平。”
静安:“哥,你想让我做啥?”
李宏伟:“你给老谢打个电话,就你想他了,不是那个想,就想跟他唱歌,他应该能卖你个面子。”
静安:“哥,谢哥不想来,也可能有他的难处。”
李宏伟:“难处啥呀?干他们那行的,也允许做生意,再,来这里玩的,一半是上面的人,你要是不想打,也没关系。”
以前在工厂,李宏伟帮过静安不少忙,静安决定给老谢打个电话,他能来,最好,不能来,她也打过电话了。
李宏伟从兜里掏出大哥大,递给静安。
静安看到电话,想了想,:“哥,我前两给你打电话,是田雨接的,她没告诉你吧?”
李宏伟一愣,:“没告诉我呀?你啥时候打的?”
静安:“前两打的电话,算了,就当我没。”
李宏伟没什么,但眼神有些复杂。
静安接过电话,拨打了老谢的号码。
过了一会儿,老谢还真接电话了。他:“宏伟呀,我最近真忙,要去省里开会——”
静安:“谢哥,是我,我是静安。”
老谢听到静安的声音,语气马上变了,笑着:“静安,听你离婚了?”
静安听到老谢的声音,感觉很亲近,她想起老谢的歌声,温暖,宽厚,就像他的人一样。
她向李宏伟看了一眼,李宏伟马上会意,起身离开办公室,把门关上。
老谢:“宏伟和六子在旁边啊?”
静安轻声地:“哥,他们都走了,我想跟你聊两句——”
老谢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想聊什么,吧,我在车里,从乡下往回赶呢。”
静安的心忽然放松下来,声音也软下来:“挺长时间没见你了,这几个月为离婚的事情,弄得我疲惫不堪,心情不好,不过总算是离了,我好像重新活了一次。哥,晚上你来呗,老妹想跟你喝两杯,再唱两首歌,不知道,老妹这个请求,哥,你能答应吗?”
老谢沉吟了片刻,轻声地:“晚上我去,有些话,也想跟你聊聊。”
静安没想到,老谢这么快就答应了。
挂断电话,静安长久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渐渐暗下去的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飘下雪花。稀碎的雪花真好看呢,就像年少时第一次见到初雪的情景,那像梦一般的美,美得纯洁。
原来,她也可以柔软下来,像雪花那么软。
原来,她也可以不那么硬邦邦地话,像雪花那么轻。
是什么让她变得那么硬呢?她也是个女人呢,她也需要被哥哥保护,被爱人呵护,被兄弟敬重,可这些,她好像都没樱
葛涛进屋,看到房间里没有开灯。静安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花出神。
葛涛:“静安——”
静安回头,轻轻地飘了葛涛一眼,一笑,:“谢哥他晚上来。”
幽暗的房间里,静安的脸有些苍白,神色有点憔悴,眼神有点淡淡的忧伤。好像一个画家,几笔勾勒出静安女饶韵味,尤其她一笑,葛涛觉得心里的一根弦,啪地一声,被拨响了。
葛涛有点嫉妒,斜睨着静安,:“你跟老谢啥了?他就这么痛快地答应?”
静安:“没啥,就是,想跟他喝酒,想跟他唱歌,就这两句。”
葛涛:“你没以身相许吧?”
静安被逗笑了,又恢复了之前的干脆,:“你有病啊,他有家。”
葛涛:“我没家,纯纯的黄花大伙子。”
静安没啥呢,李宏伟在身后踹了葛涛一脚,:“赶紧安排酒席去,别逗哏了,正事要紧。”
这晚上,老谢真的来了,但是,他跟静安的一席话,让静安有些胆战心惊,她的心又开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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