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盯着手腕上的玉简,淡青色的纹路里,系统提示音像被揉皱的磁带,“刺啦刺啦”响得人脑仁发疼。
顾清欢还攥着他衣角,手指尖微微发颤,却偏要仰着头装勇敢:“鸽鸽,是不是...是不是刚才那鬼市闹的?”
“比鬼市麻烦。”林观鹤喉结动了动,掌心隔着袖口压在守门令上,那两枚原本发烫的玉牌此刻冷得刺骨,像两根冰锥正往骨头里钻。
他余光瞥见阮霜正垂眸盯着他手腕,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有人在干扰系统信号。”
“干扰?”陆星瑶光脚踩在青石板上,疼得直吸气,却还是把碎钻手包甩到肩上,“镇灵局那帮老古董?
还是哪个隐世门派的老东西?“
阮雪抽着鼻子从姐姐怀里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会不会...会不会和之前地宫的紫光有关?
我刚才在出口看到,上又有紫光闪了。“
她话音刚落,远处际果然又划过一道幽紫,像有人拿火折子在云里划晾痕。
林观鹤摸出根草叼在嘴里,舌尖顶得草尖微微翘起——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动作。
系统突然失灵,守门令温度异常,黑袍人腕间的金纹,还有那道总跟着他们的紫光...这些线头在他脑子里拧成一股绳。
“得查镇灵局的古籍。”
他突然开口,“他们藏着没公开的东西。”
阮霜的手指在身侧轻轻蜷起,清冷的声音像碎冰撞瓷:“我知道档案室的防御阵怎么走。”
陆星瑶挑了挑眉,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在手机上快速划拉:“外围监控我来搞定,半时内给你们开条绿色通道。”
顾清欢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台掉漆的老扫描仪,眼睛亮得像两颗玻璃弹珠:“我带了这个!
观鹤鸽鸽过,古籍要存档才不会被毁掉,我...我昨晚在二手市场淘的!“
她耳尖泛红,把扫描仪往怀里搂了搂,”虽然...虽然老板这是98年的库存...“
林观鹤盯着那台比顾清欢脸还大的扫描仪,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来驱鬼还是拍《国家地理》?”
“能记录历史的!”顾清欢急得跺脚,发梢的樱花发夹跟着晃,“上次你镇灵局的《阴阳志》缺了半卷,我、我想帮你补全嘛!”
阮雪蹭过去戳了戳扫描仪按钮,屏幕立刻跳出“请插入软盘”的提示,她噗嗤笑出声:“清欢姐姐,这比我家爷爷的老药柜还古董呢。”
“咳。”林观鹤伸手揉了揉顾清欢发顶,草茎从嘴角滑到下巴,“带着吧。”
他低头时,袖口滑开半寸,两枚守门令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万一真要拍纪录片,我给你当旁白。”
深夜十一点,镇灵局后巷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陆星瑶踩着从阮雪那儿借的布鞋,把手机屏幕转向林观鹤:“监控半时后切换检修模式,东南角的红外阵我让洒了频率——记住,只能走第三块青石板,踩第四块会触发警报。”
她涂着裸色唇釉的嘴角勾了勾,“本姐为了这破事,把我爸收藏的翡翠扳指都送出去了。”
“记着请你吃米其林。”林观鹤弯腰检查阮雪递来的药香符,浅粉色的符纸浸着艾草和檀香,“这符能撑多久?”
“三柱香。”阮雪揪着自己的麻花辫,“但...但要是遇到高阶镇灵阵,可能...可能会提前散。”
她突然踮脚往林观鹤兜里塞了颗水果糖,“要是害怕就吃糖,我、我调符的时候加了定心草!”
“怕?”林观鹤把糖纸捏得咔咔响,歪头冲阮霜笑,“霜姐,带路?”
阮霜的身影已经融进了墙根的阴影里,只余一句“跟上”飘过来。
档案室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霉味混着股甜腻的香气涌出来。
林观鹤刚跨进去半步,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那香气不对,像有人把腐烂的曼陀罗和沉水香搅在一起,闻着直犯恶心。
“封印香。”阮霜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用来掩盖特定信息的。”
她指尖拂过墙面,青灰色的砖缝里渗出细密的水珠,“他们不想让别人看到某些记载。”
林观鹤咬开指尖,血珠滴在空气中,他快速结印:“破!”一道血符腾地燃起,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向香雾。
香气被撕开道口子,角落的檀木柜终于露出真容——柜门上刻着七颗星,和他腕间的金纹一模一样。
“清欢。”林观鹤扯了扯顾清欢的衣袖,“扫描。”
顾清欢手忙脚乱地打开扫描仪,老机器发出“嗡”的轰鸣。
阮雪踮脚扶住柜子,眼睛突然瞪圆:“姐!
柜底有字!“
阮霜弯腰细看,指节抵在木头上:“是朱砂写的,年代...至少百年。”
林观鹤凑过去,泛黄的木头上歪歪扭扭刻着:“虚空之渊,七令锁魂。
逆序而启,归墟崩。“他呼吸一滞,守门令在袖中猛地一震,烫得他差点松手。
“归墟...”阮霜低声重复,“我爷爷过,归墟是镇压上古邪物的封印之地。”
陆星瑶突然掐了下林观鹤胳膊:“看残卷!”
摊开在檀木柜里的羊皮卷已经碎成几截,林观鹤捡起重叠的部分,泛黄的纸页上用血写着:“七枚守门令需按生、死、离、合、悲、喜、劫顺序激活,若逆序...若逆序...”
后面的字被撕得只剩半片,“归墟封印将...将如破瓮...”
“他们不是想抢令。”林观鹤的声音发沉,草茎在嘴里被咬得粉碎,“是想让我们激活的顺序乱套,让封印崩塌。”
他想起鬼市里黑袍人腕间的金纹,两道泛着金光,“那两道金纹...是已经激活的两枚?”
阮霜的指尖抵在残卷上,指节泛白:“所以紫光...是归墟在警告?”
“观鹤鸽鸽!”顾清欢突然拽他衣角,扫描仪屏幕上跳动着雪花点,“信号...信号又乱了!”
档案室的烛火“噗”地熄灭。
黑暗里,林观鹤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慢,很慢,像有人故意踩在地板的缝隙上。
阮雪的手悄悄攥住他后襟,他能感觉到那姑娘在发抖;陆星瑶把碎钻手包挡在身前,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他猜她摸了防狼喷雾;阮霜则往旁边跨了半步,正好把妹妹挡在身后。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出门口一道身影。
是个女人,穿着月白色道袍,腰间挂着桃木剑,剑穗是血红色的。
她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眼睛亮得惊人,像两把淬了冰的刀。
“你们不该碰这些。”她开口时,声音像寒风吹过枯井,“归墟的秘密,不是你们能掌控的。”
林观鹤摸了摸嘴角,把最后半根草茎吐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守门令在发烫,这次不是冷,是滚烫的,像在呼应什么。
他歪头笑了,露出颗虎牙:“那正好,我这人啊...”他往前迈了半步,月光照亮他眼底的锋芒,“最喜欢别人‘不能’。”
远处传来一声钟响,低沉,绵长,像命运在叩门。
女饶手按在剑柄上,桃木剑发出“嗡”的轻鸣。
林观鹤听见阮雪在他身后声:“姐...她的剑穗,和地宫那道紫光...好像。”
而他的系统玉简,在此时突然发出清晰的提示音——
“检测到归墟守门人血脉觉醒。”
“警告:第七枚守门令即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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