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桨撕裂潮湿空气的轰鸣中,直升机驾驶员的手掌沁出冷汗。
仪表盘绿光映着他紧盯热成像屏幕的眼睛,王浩的身影在画面里由红点变成晃动的人形。
猎鹰三号,目标放弃隐蔽,正在橡胶林b区开阔地带停留。重复,目标主动暴露!驾驶员的声音在震颤,指尖反复摩挲着通讯器按钮。
耳机里立刻传来沙哑的回应:继续锁定,我组已穿过东侧树墙。
六道黑影如同毒蛇般游弋在橡胶树之间。
为首的刀疤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防毒面具后的呼吸声粗重如牛:这子想干什么?上的眼睛盯着呢,待会儿把他扎成马蜂窝。
他身后的队员们默契散开,战术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橡胶树渗出的乳白汁液在他们靴底凝成黏腻的胶块。
王浩背靠粗壮的橡胶树,听着逐渐逼近的踩断枯枝声。汗水混着树液顺着脖颈滑进战术背心,他握紧腰间的开山刀,刀刃已经被树汁浸成诡异的乳黄色。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树冠时,他突然暴起——潮湿的落叶在脚下飞溅,动作快得如同林间的黑豹,瞬间贴近最近的追击者。
消音手枪的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炸响。王浩的军刺精准刺入对方咽喉,借着冲力将尸体甩向左侧的两人。混乱中三颗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灼热的气浪燎起鬓角的头发。
他就地翻滚,军刺划出致命弧线,在第三个饶颈动脉绽开血花。
心!他速度太快了!刀疤男的吼声被枪声淹没。
王浩感觉腹部传来灼痛,温热的血浸透衣服,但他没有丝毫停顿。
一记侧踢将第四人踹飞撞在消防栓上,反手夺过对方的手枪,在第五人扣动扳机前精准爆了他的头。
最后一发子弹击中王浩右腿时,他几乎已经贴近刀疤模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加狠辣,军刺直取心脏。
刀疤男瞳孔骤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看清这个被追杀者眼底燃烧的疯狂——那是明知必死也要拉着所有人陪葬的决绝。
硝烟在寂静中缓缓飘散。王浩单膝跪地,捂住汩汩冒血的伤口。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他咬开止血带缠住右腿,望向盘旋在夜空的直升机。
嘴角溢出的血泡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摇晃着站起身,拖着伤腿向橡胶林外慢慢的走去。
螺旋桨搅动着潮湿的雾气,直升机驾驶员的瞳孔在探照灯下剧烈收缩。
仪表盘幽绿的光映着他煞白的脸,手指死死攥住操纵杆,关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灰色。
通讯器里电流的杂音中,王浩拖着伤腿蹒跚前行的身影正一点点移出热成像范围,每一步都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
猎狗?猎狗!听到请回答!突如其来的沉稳男声让驾驶员浑身剧烈一抖,通讯器差点从汗湿的掌心滑落。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结结巴巴地回应:啊...猎、猎狗收到!
现在是什么情况?
驾驶员的呼吸变得急促,橡胶林里血腥的厮杀场景在眼前不断闪回。
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我们接到约翰先生的求援后,赶到canopy树顶餐厅,发现连同帕苏昆先生在内的五人...全都倒在血泊里。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胸腔里的恐惧咳出去,我们追踪到嫌疑人进入橡胶林,一开始派了六名队员下去围堵,可他...他的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人!
直升机在低空摇晃了一下,驾驶员猛然踩下脚舵稳住机身。
记忆中王浩浑身浴血却依旧暴起杀饶模样让他胃部翻涌:队长带着剩下四人在林边拦截,我亲眼看着他徒手拧断安德森的脖子...后来那六个队员,就算我在空中报点,他还是...
驾驶员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橡胶林粘稠的树液堵住。他盯着屏幕上逐渐模糊的红点,突然失控地大喊:他就是个怪物!现在整个猎狗队就剩我一个人了!
通讯器陷入短暂的死寂。驾驶员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稍微镇定下来。
他有这么强?指挥官的低语带着难以置信,紧接着提高声调,那他现在什么情况?往哪走?
左臂、腹部、右腿各中一枪...
驾驶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聚焦在热成像屏幕上,他正在往东北方向移动,应该是要逃进前面的居民区。那里巷道交错,我的视野会被完全遮挡!
继续锁定目标,三个支援队正在路上。指挥官的声音终于透出一丝紧张,记住,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驾驶员机械地应了声,却在关闭通讯后狠狠捶打仪表盘。
看着屏幕上那个渐行渐远的血色光点,他突然调转直升机方向,朝着反方向拉升高度。
潮湿的风从半开的舱门灌进来,带着橡胶林里未散的血腥气,而他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离那个浑身浴血的修罗越远越好。
炽热的阳光穿透云层,将王浩浑身的血渍晒成暗红的硬块。他拖着受赡右腿,每一步都在沥青路上留下模糊的血印。
头顶直升机的轰鸣声始终盘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下午三点...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增援应该快到了。
当他踉跄着走进居民区时,晾衣绳上的床单突然被风掀起,拍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正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摇着蒲扇的手剧烈颤抖;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玻璃弹珠滚落在地;
推着婴儿车的年轻母亲脸色煞白,猛地转身护住车里的孩子,连退三步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王浩无暇理会这些目光。他的手指划过栏杆上晾晒的灰色卫衣,布料摩擦伤口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远处传来警笛声,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拐过街角的瞬间,他瞥见晾衣绳上悬挂的碎花连衣裙,突然想起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王浩咬着牙爆发最后的力气,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铁门。
院子里晾晒的咸鱼在风中摇晃,刺鼻的腥味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他撞开木门的瞬间,正对上两道惊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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