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刚驶出营区没多远,阿鬼突然侧过头,压低声音问王浩:“浩哥,你有没有觉得,今营区里的人好像少零?平时这个点,路上到处都是训练的战士,今咋这么清净?”
王毅锋在副驾驶座上也竖起了耳朵,他刚才光顾着跟战士们打招呼,还真没留意这茬,经阿鬼一提,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确实有点不对劲。
王浩没有立刻回答,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前排的司机——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肤色黝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此刻正目视前方,但王浩注意到,他的坐姿悄悄往后靠了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像是在刻意放松,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王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轻轻碰了碰阿鬼的膝盖。阿鬼先是一愣,疑惑地看向王浩,见他眼神一直往司机那边瞟,心里的警觉瞬间提了起来,手悄悄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把折叠刀,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
“哦,可能是有任务吧。”王浩的声音听不出异样,像在随口闲聊,“部队里任务走就走,人少也正常。”
他顿了顿,突然转向副驾驶的王毅锋:“王哥,你咱们这次的任务能顺利完成吗?”
阿鬼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紧张:“是啊王哥,就咱们仨,真能搞定那些事?我心里总有点打鼓。”
王毅锋何等敏锐,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人绝对是发现了什么,这是在打暗号!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车内后视镜,正好对上王浩示意他配合的眼神,心里迅速盘算起来:司机有问题?难怪刚才觉得他开车的路线有点偏,绕开了平时常走的大路。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沉稳地接话:“放心吧,肯定能成。咱们虽然人少,但背后有整个队伍撑着。再了,为了把金三角的毒瘤彻底清干净,这点风险算什么?就算再难,也得咬着牙干到底。”
他故意把“任务”“金三角”“毒瘤”这些词得格外清晰,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司机——果然,那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喉结还悄悄滚动了一下,虽然依旧目视前方,但耳朵明显往这边偏了偏,显然在竖着耳朵偷听。
王浩心里已经有了数,淡淡了句:“行了,别在外面讨论这些,心隔墙有耳。”
完,他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像是真的在休息,手指却悄悄搭在了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是他跟阿鬼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有情况,保持警惕,见机行事”。
阿鬼立刻会意,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悄悄撇了撇——这司机,怕是没安好心。
王毅锋见两人都不再话,也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车窗外,橡胶林飞快地往后退,原本熟悉的路标渐渐变得陌生,道路也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明是白,却透着股不出的压抑。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了。
司机的驾驶技术确实老道,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得很,车子在蜿蜒的路上行驶,车身几乎没什么颠簸,连轮胎碾过石子路的震动都被压得很轻。
阿鬼一开始还紧绷着神经,后来见路况平稳,司机也没什么异常动作,渐渐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
王毅锋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闭目养神的王浩,见他神色平静,也悄悄松了口气——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没过多久,车窗外的景象渐渐开阔起来,橡胶林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商铺和往来的行人。
司机缓缓降下车速,对着后视镜笑了笑:“快到了,前面就是国际口岸客运码头。”
话音刚落,出租车稳稳停在码头入口旁的空地上,引擎发出轻微的“突突”声,最后归于平静。
“先生,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一共1130泰铢或者35美元。”司机转过身,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三饶行李,像是在估算着什么。
阿鬼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把司机的话转述给王浩:“浩哥,他1130泰铢,或者35美元。”
王浩没话,推开车门下车,绕到驾驶室旁,屈起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师傅,麻烦把窗户降下来。”
司机愣了一下,还是依言降下了车窗,一股混杂着汗味和烟草味的气息飘了出来。
王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美元,食指和中指夹着,在司机眼前晃了晃——那沓钱至少有几十张,绿色的钞票在阳光下闪着光。
瞬间吸引了司机的全部注意力,他的眼睛像被磁石吸住,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就在司机的目光完全黏在钞票上的瞬间,王浩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左手猛地抓住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腕,右手顺势拉开驾驶室的车门,膝盖顶住车门框,借着这股力道猛地往回一拽!
司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往前倾,上半身几乎探出了车外,嘴里刚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就被王浩死死按住了肩膀。
“砰!”王浩的膝盖狠狠撞在司机的肋下,司机疼得闷哼一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
副驾驶座上的王毅锋虽然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一把拔下车钥匙,又飞快解开司机的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常年训练的本能。
王浩借着王毅锋的配合,左手松开司机的手腕,转而扣住他的后颈,右手成刀,快准狠地砍在司机的脖子侧面!
“呃……”司机连哼都没哼出声,身体猛地一软,像摊烂泥似的瘫了下去,眼睛翻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连串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从王浩下车到司机被制服,前后不过十几秒,连站在一旁的阿鬼都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才连忙跑过去:“浩哥,我来!”
他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绳索,蹲下身子,利落地把司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绕到前面捆住脚踝,打了个死结,动作比平时练枪时还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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