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境线。
这里的风带着砂砾和硝烟的味道。
陆建军伏在冰冷的战壕里,脸上涂着油彩,身上的军装早已被雪水、泥泞和汗水浸透,结了一层薄冰。
他握着望远镜,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紧盯着对面山脊的动静。
几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所有还带着和平期许的神经。对方的渗透和骚扰比预想的更猖獗。
“营长,三点钟方向,灌木丛有反光!”耳麦里传来观察哨压低的声音。
陆建军立刻调整望远镜角度,果然看到一丝不自然的金属反光。
他嘴唇紧抿,对着耳麦冷静下达指令:“二排火力组,标定目标,听我命令。狙击手就位。”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一丝波澜,像在演练场上一样。只有紧握着望远镜、指节微微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绷。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是对面忍不住先开了火,子弹打在战壕前方的冻土上,溅起一片雪沫。
“打!”陆建军一声令下。
瞬间,我方阵地的轻重火力同时咆哮起来,子弹像泼水一样扫向对面灌木丛。枪声、爆炸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麻。
陆建军没有开枪,他作为指挥员,需要保持全局视野。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不时通过耳麦调整部署。
“一排向左翼迂回!注意脚下,有雷区标识!”
“火力掩护!压制对方机枪点!”
“卫生员!右前方有伤员!”
战斗激烈而短促。在绝对的火力和战术优势下,对面的骚扰队很快被压制、击溃,丢下几具尸体和伤员,仓皇退入山林深处。
枪声渐渐停歇,只剩下风声和伤员压抑的呻吟。
“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加强警戒!”陆建军下达完命令,才从战壕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王铁柱猫着腰跑过来,脸上蹭满了黑灰,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奶奶的,这帮孙子!没占到便宜!老陆,你刚才那指挥,绝了!”
陆建军没理会他的吹捧,目光扫过正在被卫生员包扎的伤员,眉头蹙起:“伤亡情况?”
“伤了五个,都是轻伤,不碍事!咱们一个没折!”王铁柱语气带着庆幸和骄傲。
陆建军点零头,心里那根弦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边境线上的对峙和摩擦,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危险。
他走到一个受赡年轻士兵身边,士兵胳膊上被弹片划了一道口子,正龇牙咧嘴地让卫生员消毒。
“疼就叫出来,不丢人。”陆建军蹲下身,看了看伤口。
士兵看到营长,立刻绷紧了脸,强忍着:“报告营长!不疼!”
陆建军拍了拍他没受赡肩膀:“好样的。”
站起身,他望向南方。目光似乎要穿透重重山峦和数千里的距离。
家里……应该收到他安排人送她回去的消息了吧?
她会不会害怕?
会不会哭?
想到林晚晴那双总是水润润、容易泛红的眼睛,陆建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是这里的指挥官,身后是国土,肩上是指战员们的生命。
他必须冷静,必须果决。
“铁柱,”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重新布置防御工事,轮换休息。告诉兄弟们,眼睛都给我放亮一点,这仗,有的打。”
“是!”王铁柱收起嬉笑,郑重应道。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边境线陷入了短暂的、危机四伏的宁静。陆建军站在哨位上,看着远处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知道,远方的家中,有两双眼睛正殷切地盼着他平安回去。
为了她们,他也必须守住这里,然后,活着回去。
这个信念,比北疆的寒风更冷冽,也比炉火更灼热,支撑着他在硝烟弥漫的边境线上,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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