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心理包袱，婶子的病情肉眼可见的逐渐变好。
郑晓父子俩解开了心结，在一起相处的也不那么尴尬了。
但是丫，心里还惦记着耀祖。
可在海是玩了几，再也没有看见那个长得很像耀祖的乞丐。
嘉乐初八就开学了，婶子的病情控制的挺好的，可以回家吃药调养，他们要初六回去，留一给嘉乐收拾一下东西。
春花和郑晓商量好，也初六回去。
一个车坐不下，陆远拉着三叔三婶，嘉乐挤在郑晓车里，和丫坐在后排。
拿根绳子变着蹩脚的魔术，逗的丫咯咯直乐。
嘉乐突然伸出拇指，对着丫道：“丫妹妹，我这又要上学去了，不能陪你玩儿了。咱俩拉勾，不管咱俩几个月没见，你都是我的跟屁虫。”
丫撅着嘴巴。
“你才是跟屁虫。”
嘉乐咧嘴，贱兮兮的笑道：“那不管咱俩几个月没见，我都是你的跟屁虫。”
“这才对。”
两个拇指勾在一起。
丫一脸担忧的道：“嘉乐哥哥，你为什么总找我玩儿？你在学校里没朋友吗？”
这话的嘉乐可扎心。
学习好的男生没几个，都不跟他玩。
学习不好的整想着打架斗殴，他也不想找他们玩。
嘉乐扯着嘴角。
“我在学校里朋友可多了，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啊。”
随着炉子里腾起一股热浪，屋子里暖和了不少。
陆远稍作停留，开车回去了。
初七一大早，空飘起片片雪花。
春花拿着化开的肉，剁起了馅。
虽然这些在海市吃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可春花还是想自己包顿饺子。
郑晓在一旁扒着毛葱，辣的直流眼泪。
把剥好的毛葱递到春花手里，春花看着郑晓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踮脚在他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郑晓捧着春花的脸，刚要回击。
丫戴着手套，开门走了进来。
春花赶忙转过身去，不让丫看见自己红的发烫的脸。
“刘嘉乐呢，你怎么没找他多玩一会儿？”
郑晓调整着呼吸。
尽量不让丫听出里面的一丝埋怨。
差点亲上了，坏他好事。
“三奶奶嘉乐哥哥下午还要买些学习用品，所以让三爷爷先给送回学校了。姨姨，你耳朵怎么红了？”
郑晓摸着春花的耳朵，假装不解的问道：“嫂子，是哦，你耳朵怎么红了？”
春花身体僵直。
真想在郑晓的脸上狠狠咬一口，告诉他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红。
云中市的雪下的更多一些，还没到中午，地面已经盖上厚厚一层了。
郑钱拿着扫把，在破旧的院子里不停地扫着雪。
望着上的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气急败坏的把扫把扔到一边。
低声咒骂道：“死老头子，让我扫雪，怎么不出门卡冰上摔死！”
孤儿院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是回不去了。
老头子虽然穷，还嗜酒要命，好在也收留了他，给他一碗饭吃。
在这个穷困潦倒的院里一待，就待了三年。
郑钱十七岁了，脸上没有了孩子般的稚嫩，多了细碎的胡茬。
可越长大，对这个穷困的落脚地就越不满。
他想要的岂止是一碗饭。
显然他在这个家里表现的再好，那个穷老头和他的疯婆娘也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给，给你。”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烧黑的土豆，塞到郑钱手里。
郑钱嫌弃的扔到一边。
嘴里埋怨道：“土豆土豆，谁家过年吃土豆！我来这里这么多年，就没好好的吃上过一顿肉！”
老太太捡起土豆，拍掉上面的雪和沙砾。
把糊聊壳掰掉，露出里面金黄的冒着热气的瓤，再次递到郑钱嘴边。
“我了不吃就是不吃！”
郑钱不知道这个疯婆娘是怎么想的。
他半弓着身子，看着老太婆，坏笑着道：“疯老太太，我平时管你叫妈，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你儿子了吧？”
“你，你是我儿子啊。”
老太太已经忘了郑钱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来的。
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郑钱一直都在。
“谁是你这疯婆娘的儿子，我妈早死了！”
平时老头在家，郑钱看不惯老太太，也不敢动手。
趁着老头一大早出去还没回来，郑钱拽着老太太的衣领，想给她推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吓的郑钱一跳。
他嬉皮笑脸的道：“我妈身上落雪花了，我给她打一打！”
郑钱盯着老头身后的丝袋子，看着里面鼓鼓的，连忙问道：“爸，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是去买肉了吗？”
“肉肉肉，你那么嘴馋，咱们就把你剁帘成肉！”
老头放下丝袋子，拽开绑在上面的绳子，里面
露出了两条冻得梆硬的蛇。
这两条蛇长得大，得有一米长，也不知道是这老头子从哪里捡来的。
“老太婆烧水，和点面，咱们今包饺子吃。”
“蛇……蛇肉饺子吗？”
“你看你那震惊的样子，你不是要吃肉吗。我跟你，这冻僵聊蛇可不好遇到。”
老头子笑着搓着手。
“蛇肉的饺子能吃吗？”
“那可鲜着嘞，上龙肉，地上蛇肉。你先不扫雪了，把我泡酒的坛子找出来。”
把两条蛇拎到屋子里，这屋子虽然四面漏风，可比外面也暖和了不少。
趁着蛇的身体化冻了些，还没彻底苏醒。老头子拎着蛇尾巴，把它扔到了透明坛子里。
大半桶白酒倒进坛子中，蛇的身子在里面结出了一层冰碴。
看着老太婆烧好了水，老头子又按着另一条蛇的脖子，手起刀落，蛇头落了下来。
也许是苏醒的差不多了，又或者被砍疼了，落在地上的蛇头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股透明的毒液，从尖尖的牙齿上喷射了出来。
老头对着蛇头踢了一脚，谁知蛇头猛的一转，尖尖的牙齿卡在了老头破旧到棉鞋上。
“这死东西，脑袋落下来了，还想着咬人！”
老头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刀递给郑钱。
“我把这死东西掰下来扔灶坑里，你过来把蛇皮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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