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今是阴历六月初六,中都县物资交流大会开幕的正日子,之所以把赶会的日子定在每年的阴历六月初六这也是有历史传承的。不知是从哪个朝代开始,中都县一带的民间就把阴历六月初六称作“虫王节”,因为这时正值坝上地区农作物生长的关键期,也是虫害最猖獗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都降雨量偏,遇上干旱的时候十半月滴水不下,在干热风的助力下庄稼地里蝗虫和斑蝥肆虐。如果降雨及时并且雨量充沛就会有效抑制害虫的繁殖,减少农民的损失。于是就有了民间的“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
开始时农民们为了祈雨,就在民间自发地举行祈祷仪式,每到阴历六月初六,就由族长组织人手,从每户人家募集资金,用来购买祭祀用的活羊和贡品,然后聘请神职人员,在神职人员诵经跪拜沟通地后宰杀活羊,把羊头割下装在供盘里,再整备果酒贡品,带领村民去龙王庙里祈雨,去虫王庙里祭虫神。宰杀的活羊在祭祀结束后就给村民分食,所以民间也影六月六吃羊肉”的法。
后来,官方也参与了这一活动,由知县率公职人员和当地乡绅举行盛大的叩拜仪式,还要请僧道诵经,鼓乐手吹吹打打。仪式结束后举办内容丰富的庙会,人们可以去庙里烧香祭拜、看大戏、看杂耍、听书、逛酒楼食肆、裁衣置物,形式多样,不一而足。这一民俗一直延续到今,只是少了祭拜的流程,繁华热闹依旧。
鹿鸣和耿涛起了个大早,没等廖中华和徐三虎回来,俩人就带着自己的货物,准备好零钱,往主会场出发。到达会场的时候,由于时间尚早,赶会的人还没有入场,会场里全是做买卖的,有一部分是交过摊位费得到批准的,在会场里搭建了临时帐篷,还有一部分是在地上用白灰画好分割线的露摊位,他们都在自己的摊位上忙着陈列商品。剩下的就是沿街吆喝的行商,这部分游走着的人大都是本利薄的贩。即便是贩,他们手里拎着的也是全家的生计,寄托着一日三餐的希望,所以这些贩也都早早的赶来了,目的和鹿鸣他们一样,就是为了找一个人流量大的优越位置。
鹿鸣和耿涛计划先把货值高的衬衣和婴儿服先卖一部分,大部分资金都投到这两样上了,只有多卖几件才能快速回本。他们每人一手提着衬衣,一手提着婴儿服,学着那些老江湖的样子都挤在了会场里门口的两侧,因为只有一个门,进来和出去都需要通过这里,所以这里的曝光率是最高的。
般多的时候,赶会的人流逐渐密集了起来,只是游人们在这赶会第一刚入场的时候,还不考虑购买东西,都是进里边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吃的。到十点多的时候,提在手里的衣服一直无人问津,太阳晒得头皮发烫,鹿鸣和耿涛这几已晒得黝黑的额头上都挂着汗珠,眼巴巴的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从身边走过。
忽然,紧挨入口的那些贩提着手里的东西匆忙地四散奔跑起来,紧跟着,里边的贩也开始奔跑,引得围在门口的游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鹿鸣和耿涛看着奔跑的贩和惊讶的人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们还在四处张望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前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胖子,油腻的头发紧贴着头皮,两腮上堆满了鼓鼓的横肉,三层下巴拥挤地堆叠着,带着肩章的浅蓝色短袖制服紧紧地绷在肥硕的身上,领口处的两粒扣子都解开着,衣襟的下摆包裹不住那可跑马可行舟的宽阔肚皮,肚脐以下的肉就都搭在了蓝色制服裤子的外边,肥大的裤子被塞的满满的,裆缝垂在了腿弯处,迈着外八字唐老鸭般吃力的走着。身后是一个和他穿一样制服的二十来岁的个子。鹿鸣和耿涛呆呆的看着这庞然大物吧嗒着脚步向他们一步一步走来。
“你俩,把今的税交一下。”胖子嗡声嗡气的对着鹿鸣和耿涛道。他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税务局的,这是收税来了,怪不得那些有经验的贩都四散奔逃了。鹿鸣和耿涛也知道贩卖东西要交税,只是不知道这流动的商贩也要交税。
鹿鸣就问道:“多少钱啊?”
胖子答道:“流动摊贩是定额税率,每一块钱。你俩每人一块,一共两块。”
耿涛解释道:“我们是一起的,卖的是一样的东西,只交一份就可以了吧。”
胖子:“不行,各是各的,俩人都得交。”
耿涛辩解到:“一家的买卖和几个人卖有什么关系,那供销社要是五个人卖货不能上五倍的税吧。”
胖子脸一沉,怒气冲冲的:“少废话,我多少就多少,和供销社有什么关系。”
鹿鸣赶紧堆着笑脸:“领导,我俩是学生,假期里勤工俭学,做点买卖,这都站一上午了我们还没开张呢,你帮帮忙,我们就交一份税吧。”
胖子不满地瞅了瞅耿涛,道:“这才是句人话嘛。”
耿涛顿时气得翻起了白眼。鹿鸣赶紧和耿涛使了个眼色,怕他再生出事来。
这时胖子身边那个个子也开口了,到:“李哥,就收他们一块钱吧,俩个学生做点买卖也挣不了多少钱。”
胖子点头答应了一下,从手里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本票据,撕下来一张递给了鹿鸣,鹿鸣恭恭敬敬地接过了,给了胖子一元钱。收好钱后,胖子和个子税务员往会场里边的摊位上走去。
等他们走远后,刚才跑开的贩又都涌了回来,有几个看到鹿鸣他们交税的贩过来好心地提醒道:“这做买卖也是一门学问,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咱这本生意,一才挣几个钱啊,都给他们交了税了。以后得多留意,远远的看到他们来了,就赶紧躲开。”
鹿鸣和耿涛在这市井之地学习着这底层社会的生存之道。整整一个上午过去,只有耿涛卖出去一套婴儿服,鹿鸣和耿涛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中午的时候俩人在地摊上每人吃了一碗凉粉三个油炸糕,没敢耽误太多时间就又开始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卖力吆喝。
赶会第一,来玩的人不是很多,基本都是县城的居民,整个消费市场都比较冷清,贩们手里的商品大都无人问津,也就三三两两的躲在阴凉地里闲聊。
为了招揽观众,唱戏的画上脸谱,跟在敲锣打鼓的身后,沿着会场咿咿呀呀地吼着戏词;马戏团的则牵着猴子,拉着马匹,几个伙子跟在后边翻滚跳跃;歌舞表演的穿着超短裙,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在人群里搔首弄姿。
鹿鸣和耿涛没有心思看这热闹的场景,俩龋心着自己手里衣服的销量,经过一番分析,俩人又重新安排了一下销售方式和销售思路,由鹿鸣拿着袜子和钥匙扣叫卖,耿涛继续拿着衬衣和婴儿服卖,销售时不再等着人家问询,而是要主动推销,销售主体要以中老年妇女为主,男人和少女则基本不会关注或购买他们的衣物。
这俩个初出茅庐的伙子在一番总结和策划下,下午的时候,居然都有了不俗的表现,快到六点的时候,一共卖了一百多元的东西。鹿鸣和耿涛低落的心情又都好转了起来。为了答谢廖中华和徐三虎的留宿之情,鹿鸣和耿涛决定在他们上班之前回去,花十几块钱为他们买了凉粉、炸糕、江米条和一块猪头肉。回到出租屋后,鹿鸣俩人给廖中华和徐三虎讲述着会场里的见闻,四个人开心地谈笑着,尽情的咀嚼着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来的胜利果实。
赶会的第二,鹿鸣和耿涛依然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货物,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开始操持这份付出满腔心血的生意。早上的会场里,游人依旧不多,只是在会场门口的墙边多了一张四条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半尺高的圆形木筒,里边塞满了带字的竹签。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老头的行头很特别,头上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黑色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比眼珠略大的眼镜,镜框上嵌着两个黑黝黝的圆形镜片,眼镜低垂在眼窝外边,两只有些暗淡的眼珠在不停的转动着,两腮塌陷,嘴里在不停的念念有词“一算就知道,一算就知道。”间或露出为数不多的几颗布满黄渍的牙齿。老头的上衣是一件无袖的对襟白褂,白褂中间是一排整齐的桃疙瘩盘扣,下边穿着用布条绑住裤口的麻布灯笼裤。
早来的一些贩也都注意到了这个老头,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当中也有认识他的,这老头年轻时就在这县城周围以算命为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一直自称“算破”,老头销声匿迹了好多年,到八十年代末的时候,老头才又渐渐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开始重操旧业,有的家庭操持婚丧嫁娶时也会让老头给看个日子,排个八字,选个墓地,老头的生活也能勉强维持。估计是觉的这会场上人多,也来凑个热闹,挣个饭钱。
鹿鸣和耿涛也好奇的看着这装束奇异的老头,这样的形象只有在电视里见过,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正当他俩对这老头品头论足时,贩们又开始了奔逃,鹿鸣和耿涛知道,这是税务员来了,他们往人群混乱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和个子税务员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门口。
耿涛一看,着急地跟鹿鸣:“走吧,咱们也跑吧,要不还得交一块钱。”
鹿鸣想了一下:“别跑了,咱们光明正大地做买卖,该交的税就交吧,反正一只收一次,也不用因为一块钱整提心吊胆的东躲xZ,交了钱咱们卖东西也踏实。”
耿涛觉得鹿鸣得也对,等他过来给他一块钱就不用总是担心他们突然袭击了。于是俩人就站在那里,继续和来往的游人招呼着,也等着税务员过来收税。
胖子看到门口坐在桌子后的老头就走了过去,对算破道:“你坐在这是干什么呢?”
算破眼珠往上翻了翻,看着走过来的胖子,以为是生意来了:“我看手相,算命,测字,看风水,选日子,都可以,你想算什么呢?”
胖子被算破给逗乐了:“我不算什么?我是来上税的。”
算破一愣:“你不算什么你上什么税?”
胖子一看这老头没明白过来,恢复了严肃,道:“我是税务局的税收员,是来和你收税的。”
算破道:“我又不是做买卖的,我交什么税啊。”
胖子道:“你进行了经营活动,就得照章纳税。”
算破:“我不交,我没钱,我也没经营,我就是给人算个命,我经营什么呢。”
胖子:“这个你了不算,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和《个人所得税法》,你必须缴纳营业额百分之五的税款,现在对你进行定额纳税,每交一块钱的税。”
算破迷瞪地听着胖子了一堆法,一句没听懂,但是心里早就留下了阴影,听到法字心下就有些胆怯,道:“政府,你让我交税也得等我挣上钱啊,我这大早上的还没开张呢,你下午过来收,我肯定给,我向政府保证。”嘴里着还伸出右手,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鹿鸣和耿涛也被这笑声吸引了过去。
胖子没理他,又打开那个黑皮包,从包里往外拿税票,拿出税票的时候,不心把包里的十块钱给掉在霖上,胖子弯腰去捡,谁知那十块钱正好落在老头吐在地上的浓痰上,胖子气呼呼地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心翼翼地把那十块钱捏了起来,在会场的围墙上来回蹭。嘴里怨恨地嘀咕着:“这个老头子,到处乱吐痰,你看看弄得到处都是,真他妈恶心。”胖子把手里的钱蹭干净后又来到算破跟前,撕下来一张税票,给算破递了过去,道:“给你,这是税票,给我拿一块钱出来。”
算破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对胖子道:“政府,你宽限一下,等我挣点钱,我就立刻给你交上,你不用给我票。”着把胖子的手推了回去。
胖子冷峻的:“不行,必须现在就交,不要再找理由了。”
算破笑了笑道:“政府,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算一下你姓什么吧,我要是算对了你就晚点过来拿,我要是算不对我就搬桌子走人。”
胖子一听,来兴趣了,他也想看看这神神叨叨的老头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周围也过来很多看热闹的,鹿鸣和耿涛也被吸引了过来。
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对算破:“你算吧老头,你要是算对我姓什么了,我就给你缓缓,等下午来收。”
算破气定神闲的:“政府,你姓李,对吗?”
胖子震惊了,立刻脱口而出:“卧槽,你真能算出来?”着眼神里满是意外,怔怔的看着算破。
算破摇晃着脑袋道:“政府,我算对了吗?”
胖子结巴着:“对,对,算对了,我姓李。”
胖子迷惑的看着算破,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整个过程,这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头,刚才没人和老头过话,也没人喊过自己的名字,邪了,这老头怎么会知道自己姓什么呢?
胖子恭敬了很多,对算破:“师傅,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算出来我姓李的吗?”
算破狡黠的眼睛转动着,微笑着对胖子:“李政府,机不可泄露。”
算破刚才露的这一手,征服了围观的人群,都好奇的围到了跟前,后边的人也不断地走过来。人们知道,算破算的这个人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不可能是托,也就更加激发了算破在人们心中的神秘福
胖子也沉思了一下,道:“师傅,你要是能把怎么算出我姓李这事给讲出来,你今的税就免了,要是的在理,给你免三的税。”
算破一听来了兴趣,就对胖子道:“李政府,此话当真?”
胖子拍着胸脯道:“决定不会有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在座的这些老少爷们都给你作证。”
算破道:“好,既然政府这样了,那我就稍稍泄露点机。你刚才从地上捡起的钱是一张十块的对吧?”
胖子道:“对,是十块。”
算破接着道:“你捡钱时伸出的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是吧?”
胖子道:“对,你的没错。”
算破伸出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摆出了一个八字形。
算破又对胖子:“你是男的,对吧?”
胖子黑着脸:“师傅,你搞笑了吧,这个还用问,你看不出来吗?”
算破道:“那子是不是指的就是男人啊?”
胖子点零头,骄傲的道:“是啊,以前都这么叫,上过初中学过古文的都懂,我这一个堂堂的中专生还不知道这个。”
算破笑了,道:“李政府,你把刚才我的这几个字放在一起。”
胖子低头一思量,十、八、子,这可不就是一个李字吗?顿时,胖子脸上露出折服的表情,对算破的解释更是觉得精彩绝伦,他对算破竖起了大拇指,“爷们儿,你真牛逼,厉害,确实厉害,这三的税我给你免了。”
围观的人也喝起彩来,佩服老头算得准,推理的妙。鹿鸣和耿涛也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惊了。他们平时都接受正统教育,相面算命这些是被当做封建迷信的糟粕来批判的,如果有干这个的都被视作歪门邪道。他们从来没有接触了解过这个行当,没想到居然这么神奇,饶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各种信息,当这些信息被某种纽带连接在一起时就是一种暗示,而玄学就是破解这种暗示的神秘力量。算破露出的这一手,已经被鹿鸣视为人,让他对神秘莫测的预测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胖子完免税后,要走的时候,算破拉住了胖子,道:“李政府,感谢你给我免税,老汉再送你几句话,我看你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富贵之相,此生衣食无忧。但观你现在面相,印堂微暗,左眉中间略有间断,命宫赤红,山根处隐显细纹,这些征兆都预示你在五日内将有口舌是非,或同僚不睦,或意外伤害之事。若遇建、满、平、收、破、闭日,易引发血光之灾。你千万要多加心,这几尽量不要出门,待在家里为妙。”
胖子一听前边的挺好,心里一阵欢喜,谁知后边就越越不爱听了,琢磨着这老头不禁夸呀,刚夸了几句,就蹬鼻子上脸给看上面相了,他的这些面部位置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后边的那些更是不知所云,自己平时也不信这个,随便他胡咧咧吧,刚夸完老头也不好意思再反驳几句。胖子没有言语,带着个子推开围观的人群,又开始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次鹿鸣和耿涛主动地掏出了一块钱给胖子递了过去。胖子对二饶识相满意地点零头,还不忘给个吉祥话:“今多卖点啊。”
刚才围观的人群大部分都散开了,有几个敬神信命的跑到算破的桌子前算起命来,胖子刚才这一幕,居然在无形中为算破打了广告,开始时还无人问津,现在竟然在桌子前排起了队伍,等待算破为他们释疑解惑。
鹿鸣和耿涛看着人群散去,也赶紧忙起了自己的生意,开始在人群里不停的穿梭,吆喝。转了一圈后,在一个饭摊儿前又看到了胖子和个子税务员,胖子手里正拿着一个猪蹄,鼓着腮帮子,放肆的大口咀嚼,个子在后边跟着他,眼神里有些不易觉察的鄙视。这胖子不知道是又在鱼肉谁家。
和胖子他们迎头走过后,听得帐篷里一个妇女的声音在狠狠的诅咒着:“吃吧,让他吃,吃完他就不得好死,每过来拿东西,昨才拿走一只烧鸡,今又拿走一个猪蹄,这样这生意还怎么做。”
一个男声道:“别叨叨了,吃了就吃了吧,咱们能惹得起吗?你不让他吃明他罚你款,多收你税怎么办?要是他不高兴了,多收的钱就不是一只鸡一个猪蹄子的事。老娘们儿,懂什么呀,别在那咋呼了,赶紧干活吧。”
妇女不服气的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德行,就像他们家穷断筋了一样,见什么拿什么,昨老三媳妇还,下午去她家店里拎走半个猪脸,他们家人也不怕撑死。”
男的又:“哎,人家这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没当这官,咱要是当了这官,兴许比他还没出息呢。”
耿涛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对鹿鸣道:“你看,我就这个死胖子不是个好东西,到处吃拿卡要,真他妈给政府丢脸。我呸。”完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鹿鸣也觉得耿涛的有道理,这人真是毫无底线,居然在人家摊位上白吃白喝,受他欺扰的肯定不止这一家。鹿鸣对耿涛:“就是,没想到这人这么恶心,咱明也别给他交税了,交给他的税弄不好也都让他贪污了。还不如不交呢。”
耿涛答应着:“对,明不交了,咱看到他们来也躲开点。”
鹿鸣和耿涛一辛苦之后,生意还是没有起色,今也就区区一百元的销售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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